眠羊•19/(2)

“赵局好。嗯，是。”
“是，是。”
电话那头莫不是鸢滑尾的治安局赵局座？
那种大佬怎么在这时候打电话？
赵局座似乎说了什么，陈警司慌乱地左右张望，又小心翼翼地拢着嘴：“这……这次怎么……？那位不是和这侦探……”
在讲侦探的事情？
上头这么快就知道了？或者说，上头还有谁在关心？
“好好好，这就放人。不问了。”那头又说了什么，陈警司赶紧答应，“嗯，其他的正常处理。”
通话结束。
侦探听了个全程，吹了个口哨。
“说完了？”侦探抬起手，“看来你们留不住我了。”
“你是有贵人相助啊！”陈警司咂嘴，上前解手铐，“但这贵人的意思还真不好猜。”
“哼。”
出审讯室后他似乎故意瞪了一眼先前参与审讯的同僚。
“小前，你去送送他。”
我回头，陈警司背对着我摆摆手。
“我？”
这种时候我能干嘛？我还能说出什么好听的吗？
事实证明没人管我，等我追上去时侦探已经拿回东西一脚踏出调度中心的楼，那白发小子居然就在大门门禁外等着，撑着雨伞在水幕中站得笔挺。

侦探真的累极了，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走到白发小子身边，白发小子却没有伸手搀扶。
“怎么又弄成这样呢？”白发小子问。
侦探强撑着一口气：“……意外。”
但我感觉，那白发小子分明是在问我，这问题直击人心，我根本无法回答。
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侦探正如他说的那样，无根无据地被抓来，问出线索后干脆利落被踢出局，满身是伤。
•King的叙述
太好了，终于出来了。我的枪藏在外套的魔术袋里，自始至终都没被搜出。
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青鸟。
可是当下走在回事务所的路上，我想着林伊的案子终究与我无关了，这种感觉比刚收到报案时更沉重，我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道理？我怎么也无法知道谜底。
“怎么了？”青鸟察觉我在看他。
“是你，对不对？”
“你指什么事？”他戴着目镜，很平淡。雨很大，我早已湿透，他也是，但他还是把伞偏向我这边。
我劝自己心安理得吧，仿生人怎么会在意淋雨。
“让陈警司放了我的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不尽然。”青鸟似乎不想说太多，“我模仿了十六城区治安厅厅长的声音给鸢滑尾治安局打了电话。抓你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雷厅长和你有渊源，所以废不了什么功夫，也不用担心有人去核实指令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