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回来了(5)

外祖父亲切的对着我的耳朵说：“嗨，你这个小鬼头也在这里呀！现在好啦，你母亲回来了，你可以跟她在一起了。外祖父这个老魔鬼太凶，现在就让他滚开，好不好？外祖母老纵容你干坏事，对你太溺爱，现在也让她滚开，好不好？唉，你们这些人啊…… ”
他松开手，把外祖母和我推开，站了起来，气呼呼地大声说：“都走了，都想离开这个家，一家子弄得七零八落……你去把她叫回来吧！快点……” 
母亲进来了，那鲜红的大衣照得厨房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她在桌前的长凳上坐下，外祖父和外祖母跟着在她的两旁坐了下来。她把宽大的衣袖搭在他们的肩膀上，神色严肃，低声讲了什么。外祖父和外祖母安静的听着，不打断她的话。此刻，他们俩就像两个小孩子，女儿仿佛成了他们的母亲。 

过分的激动把我弄得疲惫不堪，我躺在高床上很就快睡着了 。
晚上外祖父和外祖母穿上过节的衣服，到教堂去做晚祷了。我和母亲单独在她的房间里，他全腿坐到沙发上用手在身旁拍了拍：“到我这儿来！告诉我，你过得怎么样，很不好吧？ ”
我过得怎么样，还真说不清楚 。
“不知道。”
“外祖父经常打你吗？”
“现在不常打了。”
“是吗？你给我随便讲点什么吧，好吗？”
我不愿讲外祖父的事，就从这个房间讲起，讲成住在这个房间里的租户——一个非常可爱的人，可是谁也不喜欢他，外祖父甚至拒绝把房子租给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