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回来了(18)

这一切在我眼里都黯然失色。我打算把鸟给放飞了，便去摘鸟笼子。就在这时，外祖母跑了进来，两手拍着腰，一面朝炉炕跑去，一面骂道：“啊，真该死！阿库林娜，你这个老糊涂……”
她从炉膛里掏出一张馅饼，用手指敲了敲，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全糊了！看你烤得多好！嘿，这些个魔鬼，应该把你们全给撕碎！你干嘛像个猫头鹰似的瞪着眼睛？应该把你们当作破盆烂罐子统统打碎！”
她说着哭了起来，噘着嘴，来回的翻腾那张馅饼，用手指瞧着烤焦的饼皮，大滴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地面上。
外祖父和母亲走了进来，外祖母把馅饼往桌子上一扔，震得盘子都跳了起来。

“你们瞧瞧，馅饼都烤成什么样子啦！都是因为你们，叫你们倒一辈子霉！”
母亲抱住外祖母，微笑着低声安慰她，劝她不要为此生气，看来，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外祖父无精打采、满脸倦容的在餐桌旁坐下，他把餐巾系在脖子上，自言自语地咕哝着：“好了，这没什么！好吃的馅饼我们都吃过了。上帝是很刻薄的……你用几分钟时间做了坏事，他要惩罚你受几年的罪……他是从来不给你补偿机会的。坐下吃饭吧，瓦莉娅……算啦！”
他仿佛精神失常了似的，一直在唠唠叨叨地谈论上帝，谈论做父亲有多艰难。
外祖母生气地打断他的话，说：“吃你的饭，别瞎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