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谦】把你揉碎捏成苹果.(3)

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薛之谦已经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盘子里还剩几块苹果，因为氧化的原因显得有些暗黄。许嵩向他投去一眼，知道他困了，声音也随之轻柔起来，颇有几分讲睡前故事的意味：
“…公主回到森林中的小木屋里，哼着歌收拾行囊。猎人回来了，看到公主坐在床边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身旁还放了一个小包袱。猎人心里清楚公主马上就要离开了，于是他问公主：‘你可以不走吗？’
公主甜甜地笑着：‘我想吃苹果了。’
猎人沉默地看他，眼神晦暗不明。良久，他终于低低地开口道：‘先吃晚饭吧。’
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公主很快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如往常一样等待猎人将苹果递来。
不同的是，今天她看见猎人将一个熊头摆在了地板一处微微凹陷的浅坑中，于是一扇隐藏起来的地窖门在公主眼前弹开。猎人指了指那里，示意公主和他一起下去。公主有点兴奋地跑了下去，沿途墙壁上依次亮起火把。猎人站在地窖口，把地窖门关紧锁死了，这才随着公主一起下去。
他们走到最下方，看见了一张十分柔软的大床和一个保险柜。猎人打开保险柜，拿出了里面唯一的物品——一颗苹果，然后将它递给在大床边坐好的公主，公主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这个红亮的苹果，它看起来如此鲜活，果皮的脉络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会跳动着泵出血液。

于是公主启唇，轻轻咬下了第一口。猎人不易察觉的皱着眉，脸色渐渐苍白，却慢慢地笑了。
公主吃下最后一口苹果，尚未咽进肚中，一口血就抢先涌了出来，染红了公主雪白的皮肤，像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有着勾人却罪恶的美丽。
公主都毫不在意般娇俏地笑着，张开手臂对猎人道：‘抱抱我吧，猎人先生。”话音刚落，又是一口血从公主口中喷出，星星点点地落在地面和猎人黑色的风衣上。
猎人向前一步，将公主狠狠拥进怀中。
‘你爱我。’公主说，眼睛里闪着光，‘你爱我吗？’
‘你自私，你冷漠，你作恶多端，你罪大恶极。’猎人声音低低地指控着公主，‘而我是来杀了你的。我的心脏变成了苹果，是留给你的。你吃了之后，我就会和你一起死。’
‘可……我本来不想杀你的。我是要爱你的。但是你说你要走了，我就开始不知所措了。’
‘所以把苹果递给你的我也有罪。我自私，我卑劣，我懦弱，我……’公主打断他的话，笑了一下：‘你爱我。这就足够抵消所有罪名了。’
‘现在，我困了。’公主搂着猎人躺倒在大床上，柔软地眨了眨眼，‘明天见。’公主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呼吸声越来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