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幻想入】自己之歌 by 孤独智涨(2)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地球里还有这么个遗世独立的地方，这儿叫幻想乡，住着一群在外界不太合群的家伙。很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没人管你，也没人想管你。只要不坏了那么几条对我来说和不存在没啥区别的小规矩，我就是完全自由的。所以我就有了个计划，打算扇那句话一个巴掌。
我是不是忘了说我的工作了？我觉得我是个艺术家，不过我在外界认识的人都管我叫神经病，因为我搞的是行为艺术。我有过把我自己用过的黄瓜切成沙拉，和我女朋友一起吃的经历——而且吃完饭就告诉了她；我还在这里一所高中的小混混社区里散布裸体派对的消息，等开始的那一天，我在现场摆上了拉奥孔、维纳斯和掷铁饼者，在警察的注视下给他们讲了三个小时的美术史……够神经病，对吧？这和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儿比还是差了点。
她在我立的牌子前面站定，饶有兴趣地阅读起来，我也开始阅读她的表情——她的微笑僵硬起来，转变为一种对自己的怀疑，她的瞳孔对焦点从立牌的底部转为顶端，从头到尾重新阅读了一遍，然后晃晃头，显出极困惑的神态。最后，她看向了我。

“这上面……”她跟我说，“写得都是真的？”
我耸耸肩，“不然呢？”
“什么都可以？”
我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上面摆着画笔、颜料，还有一把我从一个银头发的女孩手里换来的尖刀。
“你就是用那把刀都行，随便。”我说，“做你想做的事情。”
她再次困惑起来，犹豫和忧郁油然而生。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用考虑任何东西。”我叹了口气，“道德、感情，都是狗屁。我说了，做你想做的事，只需要这样，任何事，想做就做。”
她点点头，然后是漫长的沉默——最后她走了过来，在我手背轻轻吻了一下。
“好了？”
她点点头。
我拿出一张纸卡：“签个名吧。”
她接过纸笔，在卡片上签下“博丽灵梦”四个字，然后捂着脸跑了。
我反抗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我自己没法随心所欲，那我为什么不能让别人随心所欲呢？
这就是我的艺术。我在一条野外小路上架了张桌子、一把椅子，再把写了活动内容的立牌竖起来。任何路过的人都可以对我或者要求我做一件事，任何事都行，而且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我也不会有任何异议。你可以拿那把小刀直接送进我的左胸，也可以解开我上衣的扣子看看我的左胸，揉几下也行，把嘴对上去也行，怎么都行，只要对象是我。但很可惜，她很显然还没鼓起勇气，还是屈服在自己的道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