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弈927生贺文 雨后清晨(6)

“之前的处刑，并不单指的是要人性命一事，”莫弈顿了顿，“包括一系列，拷问，敲打，以及审讯，审判。——那里有着高高的铁处女，也有一系列非常恐怖的器械，包括虎头铡，以前废弃的车裂，还有斩刀，很多很多。”
“他告诉我，不是所有麦田都是美好的，”莫弈清了清嗓子，“麦田的守望者终究还是犯了错。即使是孩子之间，也不可能清澈如水。人在，哪里就有纷争，就有干扰。麦田本身就是囚笼，它只是代表了一类舒适的生活。但是，在这种生活下面，多少波涛暗流汹涌。”
“他很善良，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罪。”莫弈继续说道，“他觉得，自己斩下头颅，是自己的责任。带我见识这些，是为了能让我警醒，即使我目前锦衣玉食，但是，如果自己的做法稍有差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很喜欢和我交谈。因为被主家排斥，他接触不了什么其他的人，但是，有一天，他走了。他厌倦了。”
“厌倦了，审讯人的日子，厌倦了替哈斯普兰打下手却被日日轻视的境遇。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赚够钱后，可有可无。”

“叔父很是发怒，他知道了太多事情，本不应该这样全身而退，那个时候他把自己枪决经常戴的白手套赠予了我，”莫弈打开了精致的盒子，里面躺着一副丝制手套，“但是，他好像失踪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他也给我留着一封信，里面写着，我已安好，无需挂念。”
“这个信有问题，”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给你留的信，如果用的是哈斯普兰的笔和纸而非通贩的便宜书信，那么他很有可能——已经——”
我不忍心再说。室内非常温馨，此时已经近午，花草的芬芳在被最大限度的传递，可我却察觉不到丝毫暖意。
“nxx的秘密，哈斯普兰为了长生而研究的，被我知道了，”莫弈的眼里没有非常多的感情，“为了抹去证据，他选择了保我，因为除了他，我的可能是其次的。事实上，那天，是我知道了秘密。”
“从那个时候，”莫弈苦笑，“我都一直想着他，想着他做出的承诺，那封信里对未来的描绘，他说他已经娶妻生子，种田为业，日子清苦，却有过头——这几乎是他想象的，最为美好的生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