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3)

陆生也没了声音，半蹲在我面前，楚昭，往前看，往前走。我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盒子打开“陆生，这是给谁的？”我无力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陆生，你只要说一声，不是给我的，是给金冗的，或者随便什么人的，我就走。我不骗你，陆生。”我看着他张张合合的嘴真他妈想亲他一口，回过神来，我已经贴上去了，他愣在原地，明明我们什么都触碰不到，一瞬间好像又只剩下了彼此，我觉得半仰着头太傻了，索性抬起头看向他。陆生缓缓蹲了下来，我从来没见过那个样子的陆生，像是卡壳了的机器人，无措又绝望，他红着眼哑着嗓子哄着我“楚昭，你走吧。”
我疲累地看向他，他像个坏了的玩具愣在原地，又绝望地红着眼，看着我的头轻轻地又重重地敲在他的墓上，直到鲜血染红了他的刻字，我努力地睁着眼看向他“陆生，你被我弄脏了。”我的血蜿蜒地从陆生的名字上落下染红那个苍然的不字。他低下头虔诚地抵住我的额头，像第一次在床上一样，亲吻我有些干裂的嘴唇。我像败狗一样努力睁眼看向他，却被血迹模糊了视线，低头像是从前那样，“生哥，我眼疼……”大概是怕他心疼的不够彻底“生哥，我心也疼。”他的眼泪还是落下来，明明我们无法触碰却好像被泪水烫到了心尖，我握住他的手掌，又穿过他的身体无奈地又突兀地笑了起来“生哥，我爱你。”我停了一下“老和尚说你不肯走是因为有事放不下，我说我知道，你要是放下了，我第二天就去把你的墓给撅了。你丫王八蛋。”我模糊地睁不开眼，又好像还有话没说完，嘀嘀咕咕，又喃喃地不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