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安境澜(6)

“牧学安！牧学安！这里！”
这位同学的同桌两手交叉抱着、闭着眼睛并皱着眉头抿着嘴。
牧学安看了一会儿，又瞄了一眼屈境澜的方向，发现屈境澜正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下，互相微笑。
一个同学拿出一本书翻动着。
藏青色的天空像河面，荡漾着水花，
地面上有一座红顶黑墙的木质建筑，牌匾上写着“笼成书院”
屈境澜的视角从门口进入，里面的学生席往两端拓展到了视野消失点（远远超出了建筑外观的体积），学生席前是一个巨大的官靴。
学生读书声像报数一样从左边一阵阵的传到右边，又从右边一阵阵的传到左边。
屈境澜（视角）坐在后排的一个空位置上。跟着一起读书，但是自己读的文字，和周围的学生的文字不是一种，
突然像天空中雷电一般尖利的嗓音（像《大闹天宫》里玉帝的声音）念道：
“是谁没跟上啊？”
屈境澜满头大汗，用手指指着书上的文字，一句句的念，但就是和周围的朗读声合不上。
天空（或是屋顶）又传来一阵声音，像雷劈。
突然巨大的官靴抬起，往屈境澜这边踩来。

屈境澜起身想逃出建筑，看见屋外在买包子的牧学安的背影。鞋子的黑影从上往下盖，视野变黑。
书院教室的房顶可以看到的远处的群山，山顶有一些稀薄的云。
一只红翅旋壁雀停在的屋顶蹦了两三下，嘴里叼着一只蝴蝶吞下。
教室里的光线很充足，仿佛一切东西都难以隐藏，
同学们的桌子以教室中心的讲桌为心围成了一个圆圈，并传来交头接耳的声音：
“过来过来”、“哇好紧张”、“林先生的朋友会不会很古板啊”、“如果表现得不好会不会被训斥啊”、“你讲稿准备得怎么样了”叽里呱啦诸如此类。
牧学安在屈境澜身边坐下。
门口的一个同学突然做得挺直。
林先生和柳先生的聊天声逐渐逼近门口。
教室变得异常安静，一个同学捡起掉在地上的讲稿，纸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都听得到。
“嗯，有几个学生的想法很有意思，你多点评点评，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成长。”
林先生说。
柳先生（女声）：
“你别这么高抬我，这些士族子女从小接受良好的家族学问的熏陶，（林先生和柳先生从教室中间的走道经过学生系）指不定比我还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