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莲】江南可采莲（十一）(7)

说着，他忽然起身，在禅室内来回踱步，越说越快：“什么神生万物，万物不是自古有之么？若不是当年魔族棋差一招，这九重天又岂会被神族独占。”
颜淡愈发觉得不对劲，皱眉望着玉帝的身影，忽然说道：“你不是玉帝，你是谁？”
那玉帝闻言回过头来，朝她捧腹笑道：“你不是第一个听到这些话的，却是第一个敢质疑本座不是玉帝的。那些冥顽不灵、老眼昏花的神仙，一个个只当本座在谈经论道，偏不敢细想深究，哈哈哈。”
见他这幅狂态，颜淡神色微变，拽紧衣袖强自镇定：“那请问，阁下是谁？”
“说来与你有过几面之缘，算是故人。”那人倒也坦荡，挥袖现出真容。只见他五官柔美却气质阴鸷，搭配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我是魔族护法桓钦，也是计都星君，现下么，还是天帝。”
颜淡大骇，险些踢翻几案，她颤声道：“那……天帝尊座他……”
“死了。”桓钦漫不经心地说道，撩袍落座，对颜淡的反应视若无睹，再次向她添茶。
颜淡瑟缩着往后退了几寸，警惕地盯着他。
桓钦不以为意，道：“你怕什么，我暂时不打算杀你。”说着，笑盈盈地举起茶盏递给她，“喝茶。”

颜淡接过茶盏，紧接着往地上一摔，道：“你究竟有何目的？”
只见他微微摇头，阴阳怪气道：“毛毛躁躁，不如芷昔遇事沉稳。”
颜淡心中一紧，一个想法浮出脑海，忙追问道：“芷昔也被你捉来了？”
桓钦不答反问：“天庭派应渊下界收集四大神器，为何你们要私自毁掉楮墨？”
被他驴头不对马嘴地一问，颜淡有些蒙，只见桓钦突然转变了神色，表情有些狰狞，他伸手扼住了颜淡的咽喉，发狠道：“你可知楮墨是魔族的宝物？你可知其用途？你们简直坏我大事！”
“我……知……道……”颜淡被他掐得青筋暴起，满面通红，她双手死命拉拽对方铁钳般的手指，才得以有说话的缝隙。
果不其然，桓钦闻言卸了力，颜淡猛吸了几口空气，被沉香烟雾呛到，不住地咳嗽起来。
桓钦沉着脸斜睨着看她，待她平复后，扬眉道：“说罢。”
“楮墨，是上古菡萏一族所制，赠予魔神的礼物。可穿越时空、逆转因果。”她一板一眼，老实回答。
桓钦没有刨根问底问她从何得知，她也乐得继续隐瞒。在魔相中，这是魔神亲口告诉她的。包括魔相中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她无法说给任何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