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13)

“好紧张啊。”
“又不是考试，有什么好紧张的。”
“那这不是快来了吗？”
徐秋茗感到十分无助，每天木讷地跟着学校的安排，不知道自己学了什么。还没弄懂这个知识点，下一个知识点就来了。或许这只是自己头脑愚笨，就像大人们喜欢说的那样，女生初中成绩好，高中就不行了，而男生即使初中成绩不好，高中只要醒悟了，成绩就会蹭蹭上去。从前她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信了。这所学校，明明女生比较多，可排在前一百名的却大部分是男生。
“你就不紧张吗？”
“怎么说呢，不可能不紧张吧，可是紧张又没有用，这么一想就不紧张了。”
“那是因为你成绩好吧。”
艾玉感到被冒犯了，可又无从反驳。之后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你想好读什么专业了吗？”

徐秋茗打破了沉默。
“我想读工科，家里人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比较赞成。你呢？”
“我的话，可能读经济或者师范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家里人说女生读这些比较好。”
礼堂里灯灭了，荧幕缓缓降下，投影仪的光线一点点被承载，然后展示完全。领导放出一段视频，伴随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视频里的人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像是希特勒在做战前动员一般。至少艾玉是这么想的。但此刻他却讨厌不起来，黑暗中，徐秋茗抓住了他的手。他多么希望此刻能一直停留。可没过多久，在领导的要求下，大家全体起立，拳心指向太阳穴，一字一句地跟着宣誓。他们好不容易握住的手，在此刻只能分开。
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岂有功夫说闲话，管闲事？
良知固彻天彻地，近彻一身。人一身不爽，不须许大事。第头上一发下垂，浑身即是为不快。 此中那容得一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