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7)

得到大家的许可后，小南看向蔡冬，“简单讲，我们需要一个人亲眼见到‘偶像’，不是每天在连接头盔里面说废话的那个虚拟人物，而是现实层面的，真正的‘偶像’。”
“而原本这个人就是我的邻居金大基。”蔡冬说。
“正确。要见到偶像，只有一个机会——在年终考评中夺得该部门的第一名，然后被邀请到‘偶像庆生会’。金在艺术部工作，原本按我们的计算，他再为‘偶像’创作一百多幅赞美油画，很大可能获得部门第一名……”想到金的死，小南语气变得沉重，但不一会又恢复过来，继续说道，“所以，你需要帮助我们。毕竟申报委员会的公务员需要通过很深的思想测试，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绝对无法通过。但你，已经是公务员了。”
小南不再说话，其他人也都保持沉默。蔡冬明白，现在该到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是拒绝这些反抗分子，然后被委员会烧坏大脑；还是答应他们，也许可以保住小命，但前途未卜而且极其危险。
“好吧，我答应你们。”蔡冬做出了决定，“这是我欠金的，我欠他一条命。当然，你们也可以看做这是个要面子的借口，可以看不起我，但我不想死，至少在今天不想死。”他的声音中带着哽咽。

“没人看不起你，你做了正确的选择，而且你很诚实。”小南上前安慰这个一事无成，又背负巨大压力的男人。“现在，我们告诉你该怎么做。放心，你几乎不会遇到危险。”
蔡冬红着眼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的工作，是找出那些拥有侮辱和诋毁‘偶像’思想的人，就是你们俗称的‘小黑子’，对吧？然后根据揪出的‘小黑子’数量，来进行年终考评。我们的目标，就是帮助你找出最多的‘小黑子’，当上部门第一名。”
“但是，你们要怎么做呢？”蔡冬不解，“每天经我手的思想切片不超过八十份，而且基本都是合格的，要怎么保证我能找到最多的‘黑子’？而且，每找到一个，就意味着那个人的死亡，你们这是让我杀人！不停杀人！”
“喂，别激动。谁告诉你要去杀人了。”一个靠在房间角落的消瘦男人笑了起来。
“正好，尼克，跟他说说怎么操作。”小南对那个男人说道。
“听着，我们会伪造一些虚拟身份，说‘偶像’坏话，然后故意让你找到。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吧，我逐一解释。”看着一头雾水的蔡冬，尼克做了个摊开手的动作，“首先，你最关心的杀人问题不会发生，我们会用猪脑代替人脑。所以，你杀的都是猪，懂了吗，圣人？好了，第二个问题，怎么让你找到。”他在一块光屏上写下一小段话，然后手一挥，送到蔡冬面前。“读读看。”他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