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东门，以雪和歌（第一章）(3)

甄雪城随手取过一本翻了几页看看，果然较刚刚那一本更为简单明了，于是便坐到书桌前专心看了起来，口中道：“我在新式学堂里虽学了英文，亦多学了古文，可无论是旧时的家塾，亦或是如今的新式学堂，竟无一处可以教人记账看账的。这掌管生意，账务往来，真不知是该向谁学起来的好！父亲虽掌管另外几家庄号多年，业务上是烂熟的了，但总推脱了不愿多教教我，也是奇怪。”
岳明歌站到他身边，也递给他一杯酽酽的热茶。正巧青月抱了汤婆子进来，递给两人一人一个，垂手站到一边道：“大少爷，岳少爷，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甄雪城随口道：“没有了。劳你帮我们跑这一趟。”说着取过一块杏仁酥递给她，继续道：“这是我昨日从洛和斋买来的杏仁酥，香酥可口，便赏你一块，多谢你这几日用心照顾我们。”
青月接过杏仁酥，欢喜道：“多谢大少爷赏。”说着便恭恭敬敬退下去了。
岳明歌抱了汤婆子坐到椅子上，微微笑着道：“大少爷对下人倒好。”
甄雪城的视线只投在账本之上，一边慢慢思索着道：“同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没道理我们在这里做少爷受人伺候，下人们就要为奴为婢侍奉别人的。青月她从小便到我们家做丫头，甚是辛苦，我对她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岳明歌忽地生出玩笑之心，故意把头别过去不看他，嬉笑着道：“你对青月姑娘如此上心，是不是想等过几年她大了收她做姨太太？我看她姿容清秀，平日照顾你又细心，怕是甄伯父早就给你安排好了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