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重制】第一节：记忆的平静（上）

不知为何，在数年后古斯-弗格尔第一次试图回想他，或者说他们“不怎么传奇”的战斗生活时，首先想到的会是这样的画面。他这一生最了解的人，格洛-施洛克希德-芬茨兰特，“比扬疯鸟”，靠在一个普通的电话亭上，手里拿着一只熄火的黄铜打火机，正闭着眼享受上午九点不算强烈的阳光。那时的他们都还是乐观的“顺风者”，感受不到明天这个词所能承载的恐惧，更体会不了为什么“明天”这个词在鴋鸟语的发音中只有降调。那时的一切看起来都还是那么美好，尽管帝国已经不复存在。
弗格尔手中的钢笔停下了。在完全想好之前绝不动笔，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把钢笔放回原处，安静地坐在那里。下午不算强烈的阳光透射进来，给整个屋子染上一种怀旧的淡黄，隐隐还能看到屋里扬起来的灰尘。空气里充满着麻雀的叽喳。它们似乎在讨论白铁盒里的面包屑——那是弗格尔不久之前挂在架子上的。
几份稿纸，科洛刚刚送到的战报和采访集。这些构成了桌面上的几乎全部。弗格尔伸手将它们整理一番，却不慎掉出了一个“外来客”——一封信，上面用绿色羽毛标明这是不急送达的“慢件”。弗格尔拿起信封翻看一下，信是刚到的，上面没有具体的发信地址，却整齐地写着“自由军收”四个大字，没有划痕，没有连笔。弗格尔拆开信封，视线停留在上面接近印刷的字体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