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雷】捕兽者传说(3)

雷狮往那个方向瞥了眼，目光扫到一个金色的发顶，很快又被护士肥大的身躯挡住，他便顺势收回视线，不作理会。
能够听得棍棒起落的声音，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总有些病人无法很好的适应法则，但愿过几个月他们至少能具备基本的肌肉记忆。
“啊啊啊啊，我没有病，我不吃镇定剂，啊啊啊啊，我不吃，我没病，我没病！”现在的惨叫声来自009号病人，他的名字只有九笔，创造他的人只赐了他一个字。当然，残次品有什么好奢望的。
雷狮先行进入了聊天室，金属质感的三脚圆凳，醒目的蓝漆，都不过是些旧物。在他之后，三三两两的也有人进来，有些进来还会东张西望，有些便直接坐下。没有人讲话，或者说发出多余的声音；似乎只有当护士长下令“开始”，他们的舌才能像一件活物一样。
嘉德罗斯是最后一个走进房间的，那时候聊天已经开始了。
“049号，难道你看不见这里正忙吗？请离开这里。”护士长转了转手腕，水笔在金属板上按压，发出清脆的弹起声，收了笔尖一下一下隔着观察记录薄薄的纸页敲击着。等第三声落下，嘉德罗斯也没有识趣地离开。

“别用那种编号，我有名字的。这种无聊的过家家一样的游戏还要这么多人撇下手边的事情来陪你重温，别来无恙，试验品XXXX，你还是和实验室里那会儿一样没用。”嘉德罗斯故做厌恶道。
雷狮先是哂笑着看向护士长那张阴晴莫测的脸，又瞥了眼嘉德罗斯，随即垂首假寐。
“你确实有理由说出这样的话，可是，049号，这里可不是任由你胡作非为的地方。看看这里的布置，你还以为你有资格嚣张？给自己留点力气在泥淖里挣扎吧。保安！049号病人突然发病，保安！”护士长把唇角的一点口红抹到指甲盖上，随机哗啦啦翻动病历纸，找到嘉德罗斯那一页，提笔写下几个字。
笔头突然就陷在笔画留下的凹槽里，那个墨团稍稍晕开，护士长眼皮微微上翻，冷笑道：“022号病人？你也要与我作对。”
雷狮松开了在护士手上的掌，捏着她两边的骸骨，掌心里的药抵进那嘴里。看到了明显且艰难的吞咽动作后才满意地点点头，退回坐定。
“你给我吃了什么！022号。”护士咳了两声，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