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雷】捕兽者传说(5)

“雷鸣。”他说。
“大哥不要开玩笑了，”卡米尔捏着厚厚的缠着脖子的红色围巾，往上提了提，勉强能遮住下巴，“我是来提醒大哥的，时机到了，可以动手了。”
“那几个蛀虫终于按捺不住了？亏的我还以为那些老家伙能沉得住气，”雷狮绕着灰色的电话线，“就明晚吧，你和帕洛斯来接应我，佩利留在船上。”
“我去安排，大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卡米尔已经站了起来。
“该结束了。”雷狮说完便先一步离开。
转头便看见那个金发小子愣在门口，应该是刚进来，这里的隔音效果不错，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起誓说他什么也不会听到。
“049？你怎么在这，今天应该没有安排你的探视。”保安走了过来。
“再见。”嘉德罗斯在被拽走前如此言道。
嘉德罗斯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又坐起来。这屋里的大多数人都没睡着，有人见到了久违的亲人，有人幻想得到了神灵的庇护，还有人以失眠的副作用换来精神的片刻安逸。

屋里燥热得让人心烦，他索性掀了被褥站在封死的窗前远眺，身上着着雷狮的毛衫——那件早就不再柔软的衣。嘉德罗斯仍忘不了那日午后，雷狮挡在了他身前，又倒在了他眼前，就像海浪撞击形成的一捧泡沫，待到真心欢喜已不知何处可觅。
他死死揪住护士长的领口，任凭那人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虎口划出道道红斑与血痕，“他去哪了？”嘉德罗斯一直把护士长狠狠撞在墙上。
“保安！保安！保安呢！”
“他去哪了！”
等到被制服在微凉的地板上，两边各有一名警卫扣住他的胳膊，耳边才传来嗡鸣。
“疯子！你和他都是疯子！他去哪了？呵，那日你不是听得了吗？别以为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幸运，有个能兜底的靠山。”
那是了，他嘉德罗斯确实记得那声咆哮，7床的病人说那是电疗，31床的病人则笃定里边的倒霉蛋没能挺过去……
再后来嘉德罗斯一度怀疑那个少年是否真实存在着。
因为他在自己的皮箱里翻出了那件毛衣，也在药杯里认识了名为镇定剂的绿色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