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阿让的出现(9)

冉阿让望着沉睡的老人，心中闪过一丝怯懦。然而他还是怀着一种复杂的甚至连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情，打开壁橱，缓缓伸出手，拿起银器，放进了自己的袋子。然后他大步走出屋子，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第二天，主教正在园子里照看着一棵被压坏了的海棠，马格洛太太神情慌张地找到卞福汝主教，说银器被偷了。不出半天，一群警察就押着垂头丧气的冉阿让走进了主教的大门。
原来，形迹可疑的冉阿让在街上被警察抓住了，现在连人带赃一起被送过来请卞福汝主教指认。
卞福汝主教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快步迎上去，握着冉阿让的手，高声说：“真高兴又见到您，不过您怎么忘了把我送给您的那对银烛台一起带走啊？昨天我不是说过，把他们连同餐具一起送给您吗？现在请您把它们一同带走吧。”

警察和冉阿让都愣住了。
“你们误会他了。”主教对警察说，“现在你们可以放他走了。”
随后，主教让马格洛太太取来银烛台，交给冉阿让，然后低声对他说：“永远都不要忘记您对我的许诺，您拿着这些银子，是为了去做一个诚实的人。”此刻，冉阿让绝对回忆不起来自己曾向主教许诺过什么话，他接过烛台，呆呆的站在那里。
主教又郑重地对他说：“冉阿让，我的兄弟，您现在已不是恶人了，您跟善良的人们在一起了。我赎了您的灵魂，并把它从黑暗的思想和自暴自弃的精神中解放出来，交给上帝了。”
冉阿让逃也似的出了城，胡乱地走了一整天，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田野里兜圈子。他仓皇的在路上窜来窜去，内心充满了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屈辱的情绪，还时不时萌生一股奇异的柔情。莫名其妙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头，他想拿他近二十年的冷酷无情与之对抗，压下这股感触，这让他疲惫不堪。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