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阿让的出现(10)

走过来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边走边唱，手里有几个钱币。他一面唱歌，一面还把手里的钱币抛起来又抓住，玩着“抓子儿”的游戏，他的手相当灵活，每次都能把钱稳稳地接在手心里。
这些钱币是他全部的财富，是他给别人通烟筒赚取的酬劳。其中有一枚银币，面值40苏。当他走在冉阿让身边时，那枚价值40苏的银币突然滑落，滚到了冉阿让脚下。
冉阿让立即用脚踩住了银币。
男孩的眼睛一直紧盯着银币，他当然看到了这一切。
“先生，请您把银币还给小瑞尔威吧。”男孩礼貌地说。
“走开。”冉阿让说。
“先生，”男孩又说，“请您把银币还给我。”
“滚开！”冉阿让大喊一声。

小瑞尔威被他的吼声吓得一哆嗦，然后撒腿跑掉了。他没敢回头，甚至都没敢再叫一声。
过了一会儿，孩子不见了，太阳也落山了。冉阿让依旧站着，自从孩子走后，他就没有改变过姿势。黑夜渐渐把他笼罩起来，他突然打了个寒战，这才感到了夜晚的寒冷。
几分钟后，他想起了那枚银币。那闪闪发光的东西，正躺在泥土中，就像一只瞪着他的眼睛。他慌忙扑向银币，捏住它，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可哪里还有那孩子的踪影。
“小瑞尔威！小瑞尔威！”冉阿让喊道，却没有人回应。
他开始奔跑起来，跑跑停停，在荒野中呼喊，声音凄惨而又瘆人。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岁左右的穷孩子？”
“您有没有见过叫小瑞尔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