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恐惧和责任(2)

等他哭诉完，稍稍能正常说话了，竟变得像是一个老师了，他现在虽说一脸苦楚，憔悴的脸上却充满坚定，不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医生说我脑子有病，经常说些自言自语的东西。”
他似乎很着急否定自己，“你别当真，我...”他想要站起来，但看了看星说，又觉得不放心，结果又重新抱着头，不多会儿，又抬起头说道，“你肯定不相信吧。”
“不相信什么？”
“我有精神病的事儿。”星说听到这里，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没想过老师会说这些。
“像是发泄后重拾理智，然后为了不让我多想就瞎编的借口。”
老师苦笑一声，转过头看着他，“答应我，别碰那座海行吗？”
“可是我想知道答案，我...我害怕还会有人从那公路上掉进去，我...”星说其实很少跟比自己岁数大得多的人讲这种话，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老师，所以一时间有些语塞。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这件事情终归不是我们两个能处理的，一年前他们不相信我，逼我辞职，一年后，哪怕他们得知真相，”老师又捂住头，似乎这是他惯用的逃避的伎俩。

“这件事公开出去，要比隐瞒起来恐怖的多，哪怕真相真的如此，我们也无法让所有人知道真相，因为这种事情，你懂吗，超自然，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往简单了想，小城方会派人控制住那条公路，也许会从省里或者国家派人看管并且研究，往远了想，他能引发的恐怖可不止在小城方一个地方传播，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座公路下有座海洋，钢筋混凝土路面会时不时变成透明的空气，有人经过就会从上面掉进去，像是大自然在捕猎。未知，完全的未知，甚至是颠覆人类文明的东西，你懂吗，那是个恐怖的深渊，是...是我们，你，我，小城方的警察，政府决策者，所有人都无法触碰的恐怖深渊，那不是真实的东西。”
“忘了它吧，”他终于有了副老师教训学生的模样，想要灌输给星说一个正确的思想，星说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寻求真相的行为原来背后有那么多自己没有考虑过的事情，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冷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回答老师的话。
“我也想救人，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痛苦，可是，这又像是我们为了保守秘密必须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