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尔特镇魂塔(8)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株凰形草，请向她转达他的等待。
我怅然良久，我注目着岸的临近，也想起船中的她。不能再让她没有名字……薇尔汀?还是瑟琳娜？我不知道，总该有的好。意外与平静总会有一个发生，未雨绸缪十分重要。
还是等她醒过来吧，我真的很对不起她……让她一个人牺牲太多。
我低下头看着她，想要亲吻她的额头。可是突然，她清醒过来，羞愣地看着我。
我略惊吓地退后一步，再慢慢扶起她的上身。我们都默契地沉默，眼中有着对方的关怀。
我们的关系，早已经跨越生死，虽然我曾对她一无所知。
【池江歧势，泂澋云桡。】
是谁在发声……我为什么如此害怕……她也有所戒备。
【这是我给上一个人的挽联。】
【可敬的圣女们，你们到达我的塔域，请问有何贵干？】
只是须臾，我们已经到达了黄金彼岸，行走在灰黑的岛壤上，初知这岛上的全貌。石路忽软忽硬，泥土粘滞凝稠。一路上是听不清的嘈杂，是看不懂的异幻。就这样在疑惑与不解中，我们到达此程的终点。
塔看起来更高耸，塔上神秘的壁画似乎是用黑岩所画。再想起先前的描述，那并不是“掉落”，而是飞坠其旁的黑魂。塔顶电闪雷鸣，塔身黑紫相渗，流出缓慢的魔液，向地浸润不知所去。大门敞开却没有步印，我知道绝不可冒进，这里的一切如此吊诡。

询问直达塔前。拉莫尔特乘着高啸的三眼巨龙，身上紫罗兰的余韵侵入耳鼻，却令我口干舌燥，拉莫尔特令人恐惧。她从身后来，挡到我的身前护住我。但我还是遮挡的那一刻能看见，降落时那虚无洞深的纯黑菱瞳，以及那不可言明的远方之衣。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仍然在尽力坚持站姿。
【我超越中古而归来，愚人号的信徒，向我上前。此地没有金羊毛，镇魂塔没有耐心。】
【回应我，否则迎接神的惩戒。】
雷光降下，她决然出声：“您的考验如此明显，而我依旧渴求救赎的意义。”
神发笑的声音却如此令人恐惧，神的表情冷淡、难以琢磨，我看不见神开口。
【哦，那请问你经历如此多的牺牲，还害怕突然的死亡吗？】
她更加斩钉截铁，“无论为了谁，无论何时。只要有所需要，我都会慷慨赴死。”
【奥赛思，你令我伟大。我将在此为你送葬。】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她？我不知道，我不相信……
神念起古语，我听到她跪倒在地上，我的怯弱再也无法容忍，睁开双眼，眼前却是让我或许永生难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