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度(5)

要说我们离正规关系最近的一次，还是因为我室友老柴。
大约是在网吧那事儿过去后的半个多月，老柴找上我，说要给我介绍个对象。我心里就猜可能会是池子，然后还真他*的是。
老柴说，那天在网吧，她总是看你，保准是对你有意思。
我想那是池子要我帮她解围，但我并未理会。
老柴跟我解释，别看她平时衣着打扮很招摇，大半夜出去通宵，但私下是个文静的姑娘，在寝室里很少开口说话。他还悄悄告诉我:等着有男朋友管管，就不会大半夜出去了。
池子要知道这话得气炸。这确实是荒诞的想法。但我却做不到反驳老柴。大致上是因为与我的利息无关。这样想来我也许并不喜欢池子——至少不爱。所以才不愿为之辩驳。
晚上我问池子，这事儿怎么办。池子说那就去吧。
后来我俩还真就去了，鬼使神差的。至今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但我或许在期待池子的拒绝。
出奇的，我见到池子时很冷静。我还以为自己会忍不住笑。结果就是俩人眼对着眼，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草草结束了。
这让一旁的老柴和他女友很不自在。于是之后，我和池子的事，他再没提。或许是对我失望，老柴也没再给我介绍任何人。

当天晚上出去通宵，我又遇见池子。
我俩像白天一样，没怎么说话。临走的时候她问我一句:“李良，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搞懂她在问什么。
但我不想细究。
三
三点多的时候，夜又重归了寂静。
我打开窗，晚风便将我头发揉乱。上一个喜欢揉乱我头发是程秋。她说我头发软，因此手感特别好。 
把我头发揉乱后，她又会站在那傻笑。于是我就会注意到她仍悬在半空中的双手。那双手有我见过最细腻的皮肤，想来也十分柔软。每当它伸到我面前来，我都会刻意的躲开。
我对池子的手则没有这般禁忌，或许是她的手要略显粗糙，又或许是她很少这样碰我。我与池子的接触方式通常用语言，甚至很多时候只用文字，可如果兴致来了，我们会跳过多余的所有步骤。
如今我也见不到程秋了。本来我俩约好一起读研，但我放弃了，在报名前一天。
那天醒来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二十三岁了。这是天才们已经成名的年纪。但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是碌碌无为。道理从前我也明白，只是那天想起来时更难过。
现在想起来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