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鹿(4)

她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但依然带着倨傲，“那玉坠可是用皇家专属的银芷玉做的，除了皇族之外，只有深得陛下器重的人才能用呢。”
银芷玉？又是“银芷”，真的要好好问一问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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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为皇后做完治疗后，我又问了师父银芷鹿的事情。
“记得那个白鹿的传说吧？”
我点点头，师娘常常跟村里的孩子讲。
“白鹿就是银芷鹿，银芷玉就是白鹿的鹿角，事情原委回青帝山后再告诉你。你是师父最听话的徒弟了，千万不要把这秘密告诉别人，明白吗？”
我看向里屋皇后盖着的那块银白色毛皮，点了点头。
【二】
青帝山。
密林中，一身银白色衣裙的少女赤足立在那里，在她前方不远处是全副武装的围猎者，箭在弦上，但她湖蓝色眼眸里满是沉静。在箭脱出弓弦之前，她飞快转身朝后跑去。
奔跑的过程中，少女幻化成了一只白鹿。
白鹿步伐矫健地往前，猝不及防地落入了围猎者们挖好的深坑。坑底厚厚的干草使她免于受伤，随后发生的事情她也明白，被关入铁笼、被运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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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京城之后，那个梦就越来越清晰了。
从我九岁的时候开始，就不时地做这个奇怪的梦了。
梦总是从缥缈的白色雾气开始，再到剧痛的左肋、身着银白色长裙的姐姐、湖蓝色的温柔眼睛，左肋的疼痛被慢慢抽离开时，这个梦也慢慢散去了。无因无果，只有这么稀奇古怪的几个画面。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我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出现，我看到小时候的“我”在山间走着，时不时蹲下去摘下师父需要的草药，然后放进身后的背篓里。
那时候我九岁，在师父门下待了两年，还没学到什么东西，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背药材和采草药。
我看着“我”走了很远，直到走到了青帝山山顶，忽然间“我”脚下的石头松动了，“我”骨碌碌滚下了山。最终“我”在河岸上停下，身体蜷缩在一起，捂着左肋痛苦地呻吟。
之后那个姐姐就出现了，一如既往的银白色衣裙和湖蓝色的温柔眼睛，她慢慢走近了，把手放在“我”的左肋上。她轻轻皱起了眉，像是做了什么决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