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ng Goodby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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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现在还会有帮别人代写书信的工作啊，还有，为什么我要去他那里工作？”我向我的程序员表示抗议，作为最新的人工智能创作型AI，我对自己的计算能力很有自信，我觉得我应该在出版物的扉页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或者被哪个编辑部看中，但绝对不是来帮别人代写书信。
“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darara，人类的情感，人类的生活，作为作家很多东西都要去感受，总之，这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程序员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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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你是流水线上的人工制品，但我还挺喜欢你的。”
事实上，我很讨厌第一次见面就出言不逊的人，如果要我按照自己的情感模块来行动，我大概率会直接拎着打字机离开。我很珍惜自己少有的耐心和时间。可是我敏锐的感觉到我的心智模块中产生了新的端流，作为一款尖端的人工制品，我向来敏感且偏执的可怕。
程序员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僵局，“深水怠，向安德里亚多莉亚先生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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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里亚多莉亚先生将我的工作性质从文学类作品创作改为对委托人信件的撰写与印制工作。我要先听取委托人们的请求撰写信件，然后再在打字机上将它们打印出来。总归来说平平无奇，无论是在公司和程序员一遍又一遍的做图灵测试也好，还是要到来的在这里的工作也罢。若要真的提到什么乐事，我想那大概就是在公司闲暇时我抱着杯子喝半糖拿铁，然后偷听程序员们吐槽同行的代码写的像是奶奶的破围巾。

顺利对接后我去找老板询问工作情况。他的办公桌和我的几乎是两个极端，稿纸铺得到处都是，在靠近自己的地方铺了一块软板方便书写，酒渍沁到了木制书桌的缝隙里，书本页中还夹杂着烟灰。桌子上的相框里立着一张照片，年轻的老板在海边的栈桥上微笑。
“我从未怀疑你作为人类智慧结晶的能力，深水怠。”他说话时也只是努嘴将香烟转到一侧，勉强不让烟雾扑到我脸上。“工作相关资料几乎全在这里了。”他丢给了我一个文件袋和一张工牌，上面是“深水怠24601”
“您喜欢雨果？”我说。
“不错，不错……哈哈哈咳咳，就是这样，我喜欢有趣的人。”老板大笑起来，烟雾又被他吸了进去。
“可是，先生…”我极力拿捏着礼貌的语气，但出于强烈的不安，我还是想问一问，“在这个连人工智能都可以写作的年代，为什么代写这种职业……”
老板忽然把手中的香烟掐灭。
“啊…抱歉，我没有不尊重这个职业的意思……”
“你知道皮革马利翁吗，深水怠。”
“什么？”我在我的运行内存中快速的搜索着这个词汇，“先生，我不是很明白…”
“我觉得你应该改名叫伽拉泰亚，”老板又点燃了一支烟，“或者你应该一辈子不打算结婚，然后专心学习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