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勤记事(2)

我看着车窗外疾驰而去的风景，一言不发。日间见到的StG-44的身影居然还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摇摇头，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掏出笔记本记录运输日志，但是路上的颠簸又使我放弃这个想法，我突然意识到，写运输日志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些事情做。我想起了自己初中时代的一位老师，他曾对我说过，像我们这样的人不能闲下来，一有空脑子里就在想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现在想什么都会想歪”，大史的话不假。
汽车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奔驰，时速不超过六十。倒不是因为在城区，而是路实在难开。动辄出现一个偌大的弹坑，刚出城市还要过几个哨卡，三步一停速度真心不快。查理曼娴熟的驾驶技术也不能挽救路面糟糕透顶的现实，副驾驶的我也不好受，车辆颠簸，可能突然就往上窜，害你头磕到车顶，更有甚者为此吃过轻微脑震荡。
“陆上装甲舰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开起来和在波涛汹涌的大洋上开装甲舰差不多吧？”我低语。查理曼专心致志开车，丝毫不理睬身旁的动静，但是车后的艾登不知如何听到我碎碎念，插话道：“陆上装甲舰怎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陆军版俾斯麦是真的好看！”
啥？
我惊奇地看着艾登。

“嘛，八才提督画的俾斯麦和StG-44在风格上很像，故两边的指挥官渐渐就给她起了个绰号，我也是从莱因哈德·霍特那听来的。”
“莱因哈德在某些方面很出名。”查理曼听见了我们的交谈。
“主要是······写StG-44的没HK416一干多，是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呦呦呦，我们的弗兰克对指挥官的副官有意思啦！”艾登肆无忌惮地在无线电里喊，一旁的我神情复杂。
“想不到你居然好这口。”
“你俩倒是挺般配啊！”
“说不定指挥官已经在誓约了呢！”
······
“专心驾驶——”查理曼忍受不了嘈杂的无线电，抓起对讲机吼了一句，我正欲感谢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他的下半句话已经让我僵在座位上。“——让弗兰克好好想想该怎么泡到对象！”
只听得频道里同事们的笑声。我又想起了初次见到StG-44时的画面，难道我和她真的很配吗？
道阻且长。转眼间，天色昏暗，不能指望路边会有盏接着核电池的路灯给你照明，至多能在行过几公里后，看见稀稀落落立着几根斑驳陆离的路灯杆。查理曼打开车头灯，两束光柱照在前车货厢上，四周仍是一片昏黑，再过一会，真正漆黑的夜幕才会盖上大地的面目，留给我们的只有路途上的寂寞、不适和些小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