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伏妖》 上(2)

白蛇的原身高约一丈，身长数百尺，随意翻了个身便带着此处洞穴连番震动，几道钟乳石锥从天而降，险些将青蛇由头到脚扎个透。
叶绒抬眼轻飘飘瞥了一眼，那些坠落的钟乳碎石便犹如懂事的孩童一般纷纷避开他，滑向了别处。
白蛇巨大的头颅静悄悄从暗处探出，灯笼般大小的幽黑蛇瞳冷冰冰地盯着叶绒。眼尾处有一片青红色的细密鳞片向后延展，把个原本诡异凶煞的蛇头硬生生衬托出了几分妩媚曼妙的感觉。
白卷儿刚刚醒转，蛇形的人声低沉暗哑，它许久没有说过人言，乍一开口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许久，但这句话倒像是已在脑内设想过许多次，虽然迟缓却并不迟疑。
“你……怎来了？”
叶绒无骨似的靠向它的蛇颈处，叹息似的轻声抱怨：“你太大了，怎不化小些？害得我连抱也抱不住。”
白蛇沉默片刻，再开口时便已顺畅了许多。
“我这洞府……大的很，你再胖个千百斤也能容得下，你怎不化成原形好叫我亲近亲近？”

“当初要死要活哄着我要做人的是你，如今死活不肯做人的也是你。真是年纪越大越矫情，越老越难伺候。”这洞穴潮闷异常，叶绒一边抱怨一边扒拉领口的衣裳。
他锁骨上有很大一片缠枝的荆棘玫瑰，从后背蔓延到前胸上。
很新的，白蛇没有见过的。
白蛇的人身也是莹白如玉的，皮肉紧实，柔韧优美。妖族们对于袒露躯体没有什么多余的羞耻心，他赤身走到叶绒面前，解开他的上衣，让那层叠的青衣堆叠在腰胯之上。
白卷儿摸了摸他锁骨上的玫瑰，探头往他背后望了望，“你画的？”
“哪可能。”叶绒拂开他的手，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我刚死的这个情郎是个画师，这是用九百年的火狐血混着佛灰画的，我身上还有一些。”他摸着自己锁骨上的带刺荆条，抬眼看着白蛇似笑非笑：“动情的时候这东西就会往下爬，开的遍体都是，会玩吧？”
白卷儿一时无语，“骚还是你骚。”
叶绒在人间浪了几百年，他就在这深山老林里苦修了几百年，别说与人交尾，就连条看得顺眼的蛇都没有碰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