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家(煌篇·上)(7)

“离开了军队的保护，没什么文化，家里也不算有钱。”
“实际上，除了体力好一点，弩打得准一点，我和所谓的志愿者并没什么差别。”
我抬手将剩下的酒液倒进喉咙，抹了一把嘴巴：“唔，所以明白吗，我不需要你像那些大公司一样，为我的亲人预备一份抚恤金。”
“但想让我替你办事，咱们得有信任的基础。
“我也不要求太过分，你尝尝味道就行。”
说完，我把空杯放在桌上，等待他的回答。
他垂下头，眉毛弯成了苦恼的弧度，十指绞在一起，进行着思考，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
沉默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握住了那只玻璃杯，飞快地向嘴边送去。琥珀色的液体咕嘟咕嘟地奔涌进他的喉咙，少数飞溅而出，滴在西服领口上。
下一刻，他的动作便僵硬地终止了，冰冷的烈酒将他脸色涨红地击倒在了湿淋淋的桌面上，止不住地咳嗽，满头大汗。

“笨蛋...哪有你这样喝酒的，会死人的，”我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挥手大声喊道，“酒保，蜂蜜水！”
他喝下大半杯蜂蜜水后，又在桌上趴了许久，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我单手托腮，支着胳膊肘，歪头看着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弓着背，将半张脸扭向我，张了张嘴，沙哑地喊：“煌...合同。”
我叹了口气，问道：
“怎么称呼？”
“什...么？”
“算了，名字问了也没用，你是什么学位？”
“博...士。”
“好了，博士。这是合同，已经签上了我的大名，请替我转交给少校，”我将合同放在被他的脸来回擦得干干净净的桌面上，说道。
“博...士？”他有些疑惑地重复了我的话，同时试着立起身子，但是失败了。
“你的称呼，往后我在报告里就这么写，省得再去起什么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