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生须臾(4)

    “没错。”
   “就当是真的，那你的形象我们当观测不到才对。”
    “‘我’只是个三维投影，至于本体仍存在于五维空间。”
    “那好，你费尽周折，在我身处的时段投下副三维形象，目的是什么？”
    “两点。第一，我并没有大费周章，这种事于五维住民而言只在弹指之间；第二，我并没有特意在你所处的时段投影，而是在时间轴每个位置投影，也就是说时时有我，事事有我，甚至宇宙内的每个方寸都充满了我。时空于我们没有意义，我们的视角是绝对全局的。”
    “嗯......在时间轴的每个位置都进行投影，总归有个理由吧？总不会是兴趣使然吧？”
    “你若要这样理解也不错。”
    “真够恶劣的。”

    “这样你还喜欢我吗？”
    “现在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抿起嘴，两颊的肌肉轻轻压迫鼻翼，鼻息温热，沿掌纹湿润了眼眸，“总有个切实的目的，就算单纯因为兴趣，也一定有想得到的东西——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再不去上课得作旷课处理喽。”
    “知道了，你不也一样？”
    “我说了，”她向上踏了两级台阶，“时空对五维人来说没有意义，我无处不在，就是现在不去，也有另一个‘我’替我去上课。”
    无心向学。地球停转，全人类陷入沉睡，冰川融化，世界沉没，教室里的同学和老师变成鸡舍里的鸡，眼神呆滞，脖颈灵活，转，转，转——
    “喂！”我抬头，楼梯间的世界恍若棱镜构成，无数相似的物像首尾衔接，直漏向小椿所说的遥远地界，“旷课就旷课吧，你把话说清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