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尚未获得不再老去的资格·第三章(4)

虽然是发自肺腑，但换谁都会认为我是在挖苦。M16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道：“啥时候你那嘴里头能蹦出点正常人类的话啊？”
“那我给你蹦点儿出来：还记得军方与格里芬的第一次联合行动吗？你我是都参加了的。那时候，你的右眼还是好的……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脑海中想的是什么吗，16？‘噢我的老天爷啊，她的眼睛里有整片星河’……”
16给了我一拳:“得，别麻我了。你把我妹妹给咬了，换二一个我早就把他给做了。说吧，这事儿，怎么个了结法？”
“要不以后……你在上面？“我咧了咧嘴，避过16带着一大团怒火的拳头，“别别别，我开玩笑的——打完仗再说好不啦？”
M16趁我躲闪的时候一把抢过我的烟盒，恶狠狠的抽出一支来，开始吞云吐雾：“仗哪有打完的时候啊？再者说了，就你那德行能活过这一仗吗？”

我竭尽全力抢救下两根可怜的烟，小心翼翼的点着，几乎是心痛的嘬了一口：“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好不好？‘天坠’那次咱们都熬过来了，还怕这个么？我担心的是：我们在这里舍却生死的和铁血玩命，呼吸着充满鲜血的空气，咀嚼着混合着脑浆与尸块的单兵自热口粮，伤亡要以秒来计……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还抵不上人家的一张嘴？”
她沉默。半晌，掐灭了香烟：“这烟……为了隐蔽……还是少抽为好吧。”
我也吹熄了火光，收起剩下的半根烟，尽量自然的往下出溜了一点：“确实。对了，狗子呢？”
M16的脸色变了几变，张口欲答时AR-15那一如往日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来了！”
我抄起枪就窜到了窗户旁。M16则比我更快，在我还在观察铁血动向的时候她已经报出了敌人的大体数目：“步兵八百左右，坦克三十，装甲车二十，轻型榴弹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