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尚未获得不再老去的资格·第三章(5)

她话还没说完直射炮弹就在墙体上炸开了。我卧倒，双臂环抱枪并撑地，这样就不至于被震个七窍出血：“又他妈来啦！隐蔽！”
能天使跳进我所在的坑内，在一片天崩地裂中她那一切想要将枪架到掩体上的行为都变为了徒劳。于是她就蹈了我的覆辙一并撑在了地上：“这回比上次还要生猛啊！”
确实，我们先前遇到的只不过是60或82MM轻型迫击炮、105MM榴弹炮、120MM重型迫击炮以及182MM火箭炮这类铁血的营团级支援型火炮罢了。这次？125MM直射炮弹击穿它遇到的一切掩体；155MM榴霰弹撕扯着我们所剩不多的战斗人员；203MM高爆弹几乎炸塌了半座楼；240MM迫击炮弹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将已经成了粉的尸体再扬一遍；火箭弹的声音则消失不见——如果我有一整个重型加农榴弹炮旅来对付一幢建筑的话，我也不屑用火箭炮。

我忍受着足以让人精神崩溃到自杀的炮火与在身上欢跃的弹壳，后者来自探出半个脑袋并用重机枪盲目扫射的老陈。他看起来是想壮烈成仁的，虽然我并不认为被弹片或是其他的什么玩意儿削去半个或整个脑袋是种很好看的死法。终于我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了老陈的腰子上，那位吃痛后却跟魔怔了似的又一次操起机枪不要命的扣动扳机，而我透过墙上被炸开的大洞也明白了他为何要冒着脑袋被弹片削没的风险逞这个英雄：铁血的士兵并没有等炮击结束再发起冲锋，而是顶着自己人与敌人的炮火一股脑的掩杀过来。不得不说这招实在是太管用了，在铺天盖地的炮击中我们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守体系，防御效率至少下降八成，而铁血人形又是不会抗命的主，自然不会在乎伤亡，就算被己方的火炮报销掉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也能保持绝对旺盛的战斗意志并将我们干成烂渣……真他妈的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