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夏目漱石的第一夜

我做了一个梦。
我站在一张床床边，看着夏目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的女人，床边放着一本杂志。两个人好像都看不见我。我轻轻拿起杂志，翻开目录，印在上面的油漆仍微微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目录上印着的，是《心》。
即使是心爱的女人，也是以非人情来对待吗？
女人还是落泪了，她快要死了，虽然夏目和我仍然看不出在水汪汪的眸子和微微红润的脸颊之后是死的事实。她丰润的唇微动，用支撑的右肘往夏目挪了挪，平静 地说出了死的事实。
"我快要死了。"
我确信，夏目是不会有惊讶的表情的，我已经游略过他的心境了。看着女人的瓜子脸，丰腴的胸部。夏目似信非信。
"哦，是吗？"
在我读《梦十夜》时，我稍有气愤。面对心爱之人的离别，他为什么毫无触动？现在，我看着女人的不舍与无力，我发现，即使伤心欲绝，悲痛万分，都是无用功，难道哭，就可以延长她的生命吗？难道抓着她的手，涕泪齐下，就可以起死回生吗？自然是冷漠的，只是人类赋予了它本不需要的感情。所以，即使是这样的回答，也是可以的。
无法向完全客观的事物拔刃，拔刃只会向人。
"我死之后，你要用月亮贝挖我的坟墓，用陨石立下我的墓碑，数着太阳升起，星星落下，一百年之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夏目答应了，女人的脸颊上留下一滴晶莹的泪珠，瞳孔渐渐分散，血色也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