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论辩

他不想死。
他还没有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他还没有撷取近在咫尺的枢机之位。
他花了大半辈子才抵达“贤者”的境界，爬到司铎的位置上。他抛弃了底线与良知才换来这些东西，绝不能就此失去。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挣扎着抬起头，正看见那位玩积木的老人站起身来，随手拍掉了衣袍上沾染的尘土与草叶，扭过头来——与他遥遥对了一眼。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过程，仿佛跳帧一般，那位老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老人蹲在他面前，手里掂着根尺许长的短棍，低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人我们带走，你得死在这。”老人用平直的语调陈述着一个事实。
司铎那已枯萎的脸庞抖动着，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他将手伸进自己漆黑的罩袍：“放我走，那个实验品可以留给你们，否则……”
他的笑容凝固了。
老人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由色彩艳俗的积木拼成的，孩童玩具般的三角锥体：“呐，你是在找这个吗？”
“不，不是……”
的确不是，那是本应埋藏在实验体1207心脏附近的，可以远程遥控的起爆法阵，以及一小块纯度极高的魔能晶体——当然，尖锐的形状使它也具备一些“警告”性质的“小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