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灵志•番外篇 首陀悲歌(5)

“怎么了？”灵瑞像往常那样揽住了白狼的肩膀，却发现他在微微发抖。
“……你知道的，就是，明天就是除夕了。”
“……我知道。”灵瑞小声回了一句。
这正是这几天灵瑞最想忘记的事情，他恍惚中觉得，要是自己不记得除夕，年关就永远不会到来，他和白狼就能一直这样快乐而平淡地生活下去。
可时间并不会因为某只小兽忘记了它就停下脚步。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你，我……”灵瑞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哈哈，其实真的不用安慰我，这些天有灵瑞陪着我，我真的感觉自己很幸运呢。作为一只首陀兽，有了好听的名字，有了珍贵的礼物，还有了灵瑞这么可爱的朋友……”
像是第一天见面那样，白狼用他柔软稚嫩的爪子，拍了拍灵瑞的背。
“都说了，这种事情，应该是我先哭。”
……
新年的钟声马上要敲响，前一天还空无人烟的广场上如今却站满了观看祭典的人们。

灵瑞像是丢了魂一样，呆呆地立在长辈们身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爪。旁边有几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正在大声打闹嬉戏，但他却什么都听不见。
站在祭坛前方的祭司将双爪高高举过头顶，开始朗诵赞颂神明的诗。
“十！”
祭司精准地念完诗文的最后一句，新年的倒计时开始了。
“九！”
人群中一呼百应，人们的热情在随着新年的临近而愈发高涨。
“八！”
“灵瑞？你要去哪？！”
灵瑞突然动了起来，他挤开人群，开始向着祭坛狂奔。
“七！”
快一点……再快一点！灵瑞心中默念着。他机械地推开一个个挡在他前面的人。那些挡住他去路的人，挡在他和祭坛之间的人，挡在他和雪毛之间的人！
“六！”
他已经看清了，那个白色的身影，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跪伏在祭坛上的身影。
“五！”
人们开始陷入狂欢，广场上灯火摇曳，人们在庆祝新年的到来，人们在赞颂神明的护佑，人们在赞美生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