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灵志•番外篇 首陀悲歌(2)

“我们是有罪之兽，这本就是我们的命。”
每一只首陀兽都这么说。
“我们要在这片苦难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寸步都不能离开，以偿还祖先欠下的债。”
……
扑通！
“呜嗷！”
摔在地上的小兽吃痛地嚎了一声，所幸坚硬的石砖路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枫叶，他并没有摔得太疼。只是爪子上漂亮的青色狼毫沾染了地上的泥灰，一缕一缕地打上了卷。
“您……没事吧？”
一个细小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小兽抓住眼前出现的爪子，被一把拉了起来。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脸上还带着生涩的笑容。
“呜～谢啦！”小兽拍了拍身上的灰，轻轻揉了揉爪子在地上搓疼的地方。
“您……向我道谢？”
“嗯哼，怎么了？你拉我起来，理应道谢的嗷。”
“这是第一次有城里的居民向我道谢……能冒昧地问下您的名字么，我会一直记着您的。”

“我叫灵瑞，枫幻灵瑞。”
灵瑞终于仔细看了看眼前瘦小的身影，这是一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白狼，他衣着破旧，双耳微垂，好像是习惯性地夹着尾巴。他温顺的眼神和可爱的长相让灵瑞感到心情舒畅，但他唯诺的语气与自诩卑微的性格却让灵瑞感到十分陌生。
“嗯……枫幻灵瑞……是个很吉祥的名字呢。”白色的小狼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我会记住的。”
“那么你的名字是什么呢？”灵瑞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白狼。
“我是首陀兽。”白狼似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首陀兽是没有名字的。”
“你……你是首陀兽？”灵瑞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可……可是……”
在灵瑞的印象中，首陀兽不过是每年祭典上所用的消耗品罢了，就和那些未开灵智的家畜一样，仅仅是农业产品而已。但他从没想过，一只他以为的“农产品”会笑，会抖耳朵，还会问他的名字。
“看来您以前没怎么见过首陀兽呢。”白狼笑着摇了摇脑袋，“或者说，没怎么见过还活着的首陀兽……说起来，今年年关，我也要去祭坛上了。能在最后认识你，也是件很不错的事呢。因为这样的话，想要一直记住你的名字，也是很简单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