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涧》——不归人篇(11)

结果倒好，敌军见到没人追上来，逃跑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原路返回了。而那一队绕路想要截胡埋伏的人马必然是要扑个空的。
罗建元这一队可就惨了。敌军虽只剩下些残兵败将，但偷袭的话，未必不能拿下罗建元所在的这一支军队。
悬崖上，二人静静的看着底下的任何风吹草动。
一个时辰后……
那一支敌军已经潜伏在了军营四周，而巡逻的人极其有限，趁其分散开了，敌军逐个击破。一时间，整个军营中，竟是被不声不响地处理了十余个巡逻守卫。
“坏了啊，罗建元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茗开口问道。
“很有可能是要交代在这里了。”白涧冷眼旁观着。
一阵风吹来，天上的云逐渐的将月亮遮挡起来。大地变得更加黑暗。
片刻后，军营里燃起火光，顿时，杀喊声响彻整个军营。哭喊声，怒吼声，求救声，投降的声音全部夹杂在一起，混着风声，伴随着冲天火光一同回荡在这片区域。

“死了。”白涧淡淡道，转身便准备走。
茗留在原地看着底下乱成一团的军营，沉默不语。一年前，也许她还会对这些情况有点同情心。但这一年来，她与白涧二人一直都在跟着这一支军队。看着他们杀人，看着他们死人，每一幕都深深的烙印在茗的心里，见得多了，自然麻木了。
“师父，你说有没有一个世界是没有战争，没有杀人的啊？”茗忽然开口问道。
白涧一愣，而后答道：“有，很少很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利益就会有纠纷，就会有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就会有战争。”
茗低头不语，好半晌才抬起头来说道：“咱们回去吧，我想再回建安镇看看。”
……
入秋时节，傍晚阵阵凉风吹来，比起午时的酷热难耐，仿佛此刻坠入了冰水一般舒服。
老妇人呆坐在门口，发丝缭乱，白了大半。枯瘦的双手扣在一起，深陷的眼眶里面是在夕阳下显得暗淡浑浊的眸子。两眼无神的老妇人一直盯着上来的唯一一条小路，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又是否在思念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