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灭神记 立秋(5)

星与星之间并非没有链接的虚空，可以看到有很多游动的线，这样的绘图恐怕是生物的眼睛独享的。
我有种预感，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有东西能像人眼一样记录这种美景。
就在船缓缓靠岸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震了一下，于是立刻站起来，看向大海无垠的一边。
水面还很平静，船长和水手也没打算停下。
和风吹过，已经快要黎明。
随后一股滔天水柱从海面上耸立而起，起初我震惊与船为什么没有摇晃，当我看下船下时才发现我们正被吸附在水壁上向上攀升。
那时的恐惧是最深刻的，感觉到渺小无力，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只要闭上眼就回醒来。
我站在甲班上不敢动弹，不敢去猜测自己距离海面已经有多高，背后则是一片金光。
我转过头，隔着几米厚的水层，我第一眼看到了自己。
是个扭曲的自己，就像抽象派画师的画作：《呐喊》。但底色更加多彩，波光粼粼
倒映出我的，是一片鳞，上面没有藤虎或水藻，光洁得像铜镜。镜子本身也在时刻变换着颜色和光泽，让里面的我不断扭曲。

水柱一直向上，没打算清理掉我们。
此时我们也恢复了理智，这是惊恐触发了人的精神免疫力。
船长和大福去努力的让船挂在水壁上，如果船现在直接落下，我们就将死无全尸。
那个庞大的躯体继续直上，似乎有无穷的剩余躯干还泡在海里。
我感觉祂与码头入水的是同一只，但那时祂更像个肉球，现在像是肉球搓成的线。
我们在尽力保持悬挂，但随着之后的躯体越来越小，那种吸附力也在随之减弱，我们开始慢慢向下移动，此时船在数百米或更高的地方。
船长还在卖力的让船贴近水面，直到我们看到那条细丝一样的尾巴抽出水面。
就算是最末端，也距离水面数十米。
而且我们不可能平稳的滑落，因为祂已经把这层水外套彻底抛弃。
上方的水流失去了吸附力，没灵感的水流尸体一样砸下来。
每逢这时，我总会有种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自然到我不会去怀疑，我觉得我会从这场灾难中活下去。
这种感觉总伴随着几段灾后的图景，似乎是为了让我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