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5)

“……不管它是什么舰，挡在老子渡江的路口就不行。我们的大批木船晚上就要渡江，让这个钢铁家伙在江里一横，怎么渡呀？它若再开上几炮，那可就全抓瞎，马上鸣炮警告这帮洋鬼子！”
“砰”，一枚炮弹拖着白色的尾迹砸在黑天鹅的面前的江面上。出乎我意料的是，伦敦和黑天鹅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开始哗啦哗啦起锚，并将炮口全部转向兔子的方向，还迅速升起了临战信号旗！
我的亲姐姐，本来帝国这边都不占理，像这样升级事态，是有直接开战的风险的！
04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密集的炮火覆盖下，无论是灵活的黑天鹅，还是身披重甲的伦敦，都没有一夫当关的能力。帝国曾经引以为豪的海上军事力量，在这个焕发新生的古老东方国度面前，除了鼻青脸肿，就是头破血流。
在方才短暂而又激烈的交火中，伦敦和黑天鹅的炮弹打向了江堤后面——江堤后面，除了等待过江的步兵之外，可还有一片又一片的村舍啊……
现在向岸边望去，曾经依稀能看得出有人类活动迹象的地方，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还几乎仅限于平民的生活区。（后来根据双方发布的战报，中国人民解放军伤亡252人，英军损失197人，包括103人“失踪”，一名舰长死亡，一名舰长重伤）

天，一寸寸黑了下来，我从浅滩上滑了下来，但是仍旧只能趴在江面上，无法移动。在我身边站岗的，是一名秃子的青年士兵。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一个间隙，我伸出手臂围住了他。尽管这青年对我来说只有不到3厘米那么高，但我还是敏感地感觉到了他似乎在瑟瑟发抖。
“不要害怕，我只是问你几句话。”我用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安抚着他。
看起来这士兵此前曾与舰娘打过交道，估计还被留下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你……是为什么会选择在秃子军队服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没话找话，甚至都没想过他会回应。我只是寂寞了一整天，纯粹想找个人倾诉罢了。
“因、因为……我的父亲就是一名官员，他说……男儿长大，就应该向党国效忠。先是送我去海军，但我跟那艘船相处得很不好……”
“哈哈，我看出来了……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
“现在你对兔子们有什么看法？看你像是受过相当程度的教育，这么长时间与他们接触，不可能一点了解都没有。”我说出了我的心里话。的确，我与兔子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已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这些秃子士兵呢？更何况他们还是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