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时间(3)

“中国有句老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朋友，看来你要体会到我之前的痛苦了”此时的劳埃德高傲地昂着头，用枯柴似的手指抿了抿头发。
海面上的风停了，游轮驶入一片多雾海域。漆黑的海面上，游轮像鬼火一般漂荡。
7号赌场的大新闻迅速传遍了整个甲板。劳埃德饱尝了胜利的甜味，像猎犬一样嗅着寻找更大的猎物。毕竟，他已经拥有了三千万美金。
滴答、滴答……怀表的转动不知不觉加快了，忙着赌博的劳埃德尽管已经忘了他褪色的衬衣已经被汗浸湿，但怀表的声音始终在他耳边回响着。越来越快的连转声，似乎预示着他的赌运越来越好，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show hand、show hand、show hand……”劳埃德越赌越大，他知道，最大的利益，必须冒最大的风险，这是强者的态度。
“上帝果然是眷顾我的！”在几盘赌局以后，劳埃德的资产翻了数倍。他打开怀表细细地打量着，秒针转动的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几十倍，但分针和时针却始终定格。赌场内的灯光照到外壳镶的璎珞上，把劳埃德的眼睛染得血红。
四
劳埃德频繁地看那块怀表，脸上不停地露出贪婪的笑容。这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尤其是那些被他赢得身无分文的家伙们的注意。

“拿来吧，老千！”乔伊从劳埃德身边闪过，敏捷地抢走了劳埃德手里的怀表。
“还回来你这蠢货！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打扰我？”劳埃德惨白的脸瞬间涨红了，脸上青筋暴起，像是很多条白色的蚯蚓在蠕动。
人群被争吵声吸引了过来，乔伊大喊着劳埃德出老千，举着怀表挥舞着。被劳埃德赢得身无分文的家伙们像被激怒的公牛一样用充血的眼睛瞪着他。
……
很快甲板上厮打了起来，劳埃德不得不四处逃窜，他像只兔子，被一群饿狼盯上的兔子。但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他拼了命地扯住乔伊，去夺他的表。然而乔伊快了一步，把怀表扔进了海里。
劳埃德疯了似的冲向护栏，但一切都晚了，他能做的，只剩哀嚎。
“不——！”他的哀嚎打破了海面的死寂。也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响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1号赌场的门开了。
几个黑衣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影子一点点挪出黑暗。灯光打在轮椅上，可以看得出来，坐轮椅的是人，不是鬼。人群安静了，安静得可怕。
半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用鹰爪似的手指钩掉了斗篷上的帽子，睁开绿色的眼睛扫视了甲板上的每一个人，扭过头去，对左右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他们把劳埃德架了过来。劳埃德认得面前这个吸血鬼似的老家伙——“赌王”麦克利。麦克利瞪大了眼睛把劳埃德从头发到脚尖打量了一遍，随即露出了两颗闪光的尖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