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糖番外 月未沉1-3(8)

“镜头是不会骗人的。”在拿到艺术学学士学位之前，给我们上摄影必修课的教授曾这样说，我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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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来回奔走，又停下。
盯住那件蓝色衬衫，我想起，似乎在哪里听过师傅的一句调侃：“赵司长，又穿这一身上会啊？”
对方笑了一声，满不在乎：“搭档穿红色，我系条玫瑰红的领带怎么了？”
恍然间顿悟了一样。记忆中，翻译组的内网主页上，写着一句“The world is in a hurry and you will always be loved”，而新闻组和摄像组资源共享的邮箱签名，竟然是一句没有标点符号的“人间匆匆有人爱你不会更改”。被他们之前笑言多次宇宙级浪漫的、人文的、煽情的“员工关怀”，却原来如此。
我于刹那间抓住那个矛盾综合体，拖到面前来，放大，点开调色pro，我庆幸自己的不问，那个不予说明的顿悟，就算在photoshop里放大了看，也是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弄好了就给贾秘书长发过去，昂！新闻组等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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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常见到他们。可透过机器的放大镜头，他们一览无余，连私人的恩怨都无法躲过。
有一次，赵司生气了，气得眼歪嘴斜的，还不忘对外媒的记者发火。站在台上，连沉默也是惊心动魄的，他刻意提高了声调，字字诛心。
还有一次，也是听他们说，关起门来不知道谁跟谁又吵了一架，刚吵完，两人就一前一后走了，只留下一个不知名的背影，西装和礼服的搭配，美丽又模糊。直到下午两点半，出席活动，大家才意识到，原来穿着那件礼服，那个背影居然是江处长。那么，跟他吵架的人，也应该是江处长。
可是，他们站在台上并肩而立，互相点头，微笑致意，我想起大学老师的话，“镜头是不会出错的。”我第一次觉得，是教授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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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正以后，日子过久了，其实还是有机会见到他们的。
电梯里，有人向她介绍过我：“江处，你手下不是有个小鹿吗？这位是小牛！”
周围人都笑起来，他们说：“蓝厅的摄像。”“唔。”她低低地应一声，并不主动搭话。所有人都叫我“小牛”，只有她，问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