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夏（1）(5)

三位老将军都点头，表示理解。有人牵引着他们，分别去往不同的地方。
青年将军突然心有所感，看向一旁。
道路中央，站着一个青衣女子。女子松开了手，竹篮里的鱼撒了一地。
她发疯似的，钻入铠甲披肩的军队当中，士兵们沉默着，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路，无人阻拦。
女子最终站在了草庐旁，她推开被砍伐得不成样子的门，扑在血红粘稠的草席上，号啕大哭。
青年将军将手里的武器放在亲卫手中，转过身，低声吩咐道：“我去看望她，你们把她保护起来，不要随便让人靠近。”
等他走进去的时候，青衣女子已经卧在床上，泣不成声。
将军走过去，走进才发现，女子已经昏迷，肩膀却止不住地抽颤，泪水从眼角溢出来，流过了整片脸颊。
将军握着她的肩膀，一手将她抱了起来。她出奇地轻，如一片羽毛。
将军抱着女子出来了。
“给我一间帐，准备点水和肉，我要亲自问她。”
傍晚时分。
女子幽幽地醒了，却不能移动手脚，仔细看，手脚皆被绳索锁住。眼前一个长发披肩的将军，背对着帐内，看着夕阳，大口吃肉，饮下一碗又一碗水。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将军舀起一碗水，走到女子身边。女子却别过头，不饮一滴水。
将军不吃这一套，捏着她的下巴，不知为何她下巴一松，将军趁机将整碗水灌入她的口中，她喝了半碗，咳了半碗。
“咳，咳咳！”女子在身后咳水，将军却视若无睹，坐在帐前，继续饮水吃肉。
等到帐前的阳光被夜色吞噬，女子缓缓地开口，盯着将军披肩的发，说了今夜第一句话：
“你知道谁杀了我爹娘。”
青年将军亦是第一次开口：“不知。”
他喝了一碗水，问：“你知道九鼎么？”
女子不答。
两人无话，将军不曾离开帐内，也不点灯，只是有人不断地给将军的碗内添水，在盘内加肉。
将军吃了一夜，喝了一夜，女子听了一夜虫鸣，第二天清晨，太阳撒下来的时候，将军第一次起身。
他脱下了上衣。女子眼神有些愤恨，将军目光却出奇平静，就像需要呼吸一样，理所当然。
他站在帐前，侧身脱去下装，帐外边传来了流水声。这臭老爷们竟然洗了个澡。
等将军回来，便呼呼大睡。可他并非完全放下戒心，只要门外有脚步经过，或者女子声音大了一点，将军都会醒来，扫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