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托】海的王子（5）(4)

托马的钓鱼艇便是受坎瑞亚影响而出现的。他曾有幸前往坎瑞亚的皇都，参观盛大的阅兵仪式。皇都的繁荣自不必多提，但更令他惊讶的是，在精灵、龙族、鬼族、人鱼甚至神明等非人族类日益销声匿迹的提瓦特，坎瑞亚竟然发展了一支来自“深渊”的皇家近卫队。
而眼前这个黑影，观其装束容貌，与坎瑞亚皇家近卫无异。
“哦？居然知晓我的来历？”深渊使徒挑眉，虽然在场其余人并不能辨认出他的神情。“真是叫我好等啊，人鱼。如果不想要你和你的人类朋友受到伤害，就乖乖告知我水晶宫的入口。”
绫人神色冷冽：“你们，是小偷，盗走了我们的圣物。”
深渊使徒低沉的语调微微上扬：“哦，我的朋友，这怎么算是‘偷’呢？我们只是光明正大地‘借’走了而已。”
绫人无意与他扯皮，声音染上了怒意：“速将我族圣物归还，否则我们，将与‘深渊’开战。”
使徒发出不屑的轻嗤：“圣物并非在我手中，而是被运回吾国。若你执意寻找，就随我前往吾国皇都，与王女相商。这是来自坎瑞亚的诚挚邀请。我并不想伤到你，吾国的贵客。毕竟此地为人鱼先祖之墓，你的力量会被无限削弱。我说得对吗……人鱼之王，神里绫人？”

绫人没有被他话语中的轻视激怒，他的半边脸掩藏在阴影之中，令人觑不清其中神色：“你本为深渊不详之物，如今却利用邪术，融合了斯基拉的神因。但神化不可避免，不可逆转。我不知道你是使用了何种手段操纵鱼群，若你执迷不悟，终将会堕落为与他们一样的怪物。”他将冰冷的视线投向使徒身后跃跃欲试的鱼人。
深渊使徒心中一颤，他下意识抚摸着衣袖下生出密匝鱼鳞的皮肤，想起这几日胸中愈发肆虐的、与鱼人别无二致的嗜血欲望，恐惧转化为深深的怒火：“哼，装神弄鬼……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不介意使用极端手段让你们开口了。”他伸出手腕，其上锋利的臂刃寒芒微闪。
绫人身后水流涌动，凝结为数十柄水刃，蓄势待发。
人鱼的力量被削弱了？托马偏头望向绫人柔美的面容。得知此噩耗，他心中却没有退缩之意，相反充满了某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可能，我和他都会死在这里吧……但是已经没有遗憾了。我已查明父亲失踪的真相。托马咬牙握紧手中长枪。就在他秉持心中与绫人同生死共进退的壮烈念头，与使徒决一死战时，人鱼蓦然回头，冲他柔和一笑。
月华之下，人鱼的面容如同神祇般华美而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