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托】海的王子（5）(6)

“Tho……ma……”嘶哑、模糊，断断续续的音节从鱼人喉间发出。黏腻冷湿的蹼爪擦拭着托马脸上的血迹，却没有让托马感到不适，反而令他心生亲切。他瞳孔一缩，那个熟悉的称呼呼之欲出——
“Thoma……My……son……”鱼人将长枪交予托马握紧。随后拎起他，向石门掷去——
“Go.”
眼前的情景飞速后退，托马瞪大双目，所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鱼人被身后重重叠叠的无数同族扑倒掩埋。
“父亲——！！”
青年跌入无尽深水，门扉的光芒在他眼中消泯。
他是人鱼墓地的清道夫。
自从十余年前，他跟随探险队一同陷没在这荒岛，诸多困惑在他心中有了答案。
石门内是斯基拉的巢穴。这远古神话生物的气息会污染附近普通人类的身体，从而丧失神智，沦为野兽。
他冷眼旁观着一群又一群追寻宝藏而来的人类登岛，或被鱼人屠戮殆尽，或自相残杀而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他大概是特殊的，能够保持清醒的神智，控制自己不加入那狂欢的飨宴。他形同野兽般自由穿梭于海底，吞吃鱼虾。有时他注视水面，日益丑陋的、畸形的面孔让他痛苦难捱。
但只要不吃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