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45）(5)

“......”寒鸦回以沉默。白衣男子瞥着她沉静的面容，一道狭长的疤破坏了它的完美，但也更改不了那坚冰的本质。男子叹息着，这块冰所隐藏的凭着好运才能继续思想的内心早已经一团乱麻。
“不如更直观一些吧，你恨他吗？”
“我恨他吗？”寒鸦也问自己，曾经已经有答案的问题再度扑朔，她觉得那颗子弹击穿自己的心脏实在是再完美不过的结局。
她终于摇摇头。
“所以你才更应该好好活着。”白衣男子说道，“不论为了哪一边。”
“只是那一边而已，我无所谓。”寒鸦说道。
“养好伤。”男子走向房间中一面镜子，“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寒鸦仿佛听到另一个人在说话。
“各位，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在听到同样的话是三年之后，却又是别样的滋味。提着箱子站在身前的黑衣男子似乎在笑，愤怒吸走了空气中的热度，一团漆黑而凛冽的火。
空荡荡的街，仅靠着十几具零碎的尸体，仅靠着浸染了路面的干涸的血填不满。握刀的手颤抖着，粘滞的血滴滑落，在死亡之上敲着面锣，惊醒她的恍惚。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也有站在一起的时候，对吗？传令人先生？”彗不着痕迹退了一步，矢道上有四支箭。
枪手的面具掩盖了表情，他的目光落在那少女的腿上，光洁白净，谁能说不够完美，不够可爱呢？
有时候完美本就是一种缺憾。寒鸦望着身前的枪手，她面前的这个许久无暇接下悬赏的赏金猎人似乎松了口气。确认了面前的少女究竟是哪一个，这打消了他心中的最后一点犹豫。他的手指发紧，指腹被扳机压下的地方泛着白，工程塑料的机件后退了一分，距离手中的伙计发出自己早该爆发的咆哮，也仅仅是多后退一分的问题。
“喂！别总是盯着人家那里看啊，你这流氓！”彗脸上好像真的泛红似的叫道。
“上一次，雾中，我算是救了你一命。”枪手说道，“该还回来了。”
“嘻，想要，你得自己来拿。”彗猛地跃起，四支箭矢几乎同时迸射。
“寒鸦？对吧。”枪手回过头来，“总部的那个真的彗，手段也这样单一吗？”他不慌不忙地抬手，那大到有些夸张的箱子摇晃一阵，发出‘铎铎铎铎’四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