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无罪之人（一）(5)

听到a先生的质疑，神父似乎也不感到意外，平静地说到。
“自圣子受难后，祂便为我们这些生而带有原罪的人赎清了所有罪孽。在这座小镇上出生与生活的人，都是‘生而无罪之人’。罪行只会发生于‘黑夜’里，没有人需要为‘黑夜’里的事背负‘罪’。”
看着神父，a先生自知不该继续问下去，于是随口问起了小镇上的人口。
“3840人整，一直如此。
神父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平静的微笑，神父的笑容令我的朋友有些不舒服。无论是在葬礼上，还是与他交流时，就仿佛这一幕发生了无数次一般。
神父的说法有点奇怪，但我的朋友倒是没有多想什么，随口迎合着。
“这位先生过世了，现在小镇上只剩下3839人了是吧。”

“不。”
神父摇了摇头，因微笑而眯起的双眼看着a先生。
“还是3840人。他死在了昨晚‘夜’里，先生你今天来了。所以还是3840人，一直如此。”
我的朋友听到这番回答，在这瞬间便感到了无上的恐惧，那恐惧来源于不可知的命运。甚至来不及与神父告别，他便匆匆逃离了这只可能在神话中存在的教堂。
刚刚逃出教堂，a先生便撞上了来参加葬礼还未散去的人群。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
明明是一群人聚在了一起，可在a先生看来，几乎所有都只有一副面孔。
那是一副不幸且阴郁的面孔——
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表情，没有人能从他们的眼中读出半点情感。a先生很熟悉这种眼神——那是只有常年受绝望、虚无所折磨之人才能拥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