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秋为期》(2)

我擦了擦，“真奇怪。”又继续我的道路。
晚上，我站在镜子前，脑袋放空，试图回想起那个女人的样子，外面传来十声钟响，我才缓缓走出浴室。望着墙上的摆钟，愣住片刻。多亏了它，否则还要失眠呢。躺倒在宽阔的床上，入了眠。
几周之后，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总是莫名其妙地流泪，经常会在没有薰衣草的地方闻到她的香味；偶尔会凭空感受到被拥入怀的温暖；有时眼前甚至会出现一袭白裙的女子。我告诉了我的朋友们，那群狐朋狗友说我这叫思春，劝我找个女朋友，仅有的合理建议也是叫我去找个心理医生，他们觉得我病了。但我不去，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没病，或者……我不愿被医治。
关于恋爱，我同样没有想法，无论对方是个多么优秀的女性，关系多么好也最终停留在了朋友。家里介绍过几个，在略有了解后，发觉我是个无趣的人便也无趣地走了。
哥哥结婚了，和那个陪了他很久的女孩。婚礼当天，我推掉了工作，不只因为我希望见证哥哥的幸福，更是因为日历上的数字对我而言有一种说不出，忆不起的特殊情结。每当与之对视，都仿佛有一指纤细白净如春风抚镜般拨过我的心。
婚到场的所以宾客都很高兴，哥哥也是，一直微笑着，如往日一般沉着、温和。
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柔和明媚的阳光随之如潮水般涌入教堂。高跟鞋与地板敲击所发出的清脆声响犹如无法抗拒的铁律，光都成为了她的仆从，甘愿在她的脚下筑起通向教堂中央的道路。缓步踱来的女神圣洁而又神秘，温暖的阳光化作面纱为她收敛仪容，女神也会脸泛羞容吗？

朦胧的香风从我鼻尖掠过，多么希望能就此沉溺，而这时低沉庄严的男声将我扯回现实。
“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都愿意与眼前这个人共度余生吗？”落在爱人身上的眼光渐渐被热泪充盈，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最美的模样怎么会无法铭刻如脑海，明明娶到了最想娶的人为什么要落泪呢？“我愿意。”我惊异地发现我的声音竟然在发颤。
引得全场掌声雷动的想必一定是她的誓言，神父向我示意交换戒指时我才终于反应过来，牵起她的左手，很美但或许是紧张的缘故，握在手中如一块无暇的凉玉。眼光的朦胧导致我尝试了几次，才终于将闪亮的戒指套上她纤细的无名指。这只手现在正如一件艺术品，如此美丽，如此令人着迷。
交换过戒指，我的左手盘上她的腰间，稍一用力，诱人的体香再次向着我的鼻腔发起猛攻，理智在一瞬间沦陷，对她红唇的渴望将我推到她的面前。她紧紧地搂住我的脖颈，闭上眼睛，无声地催促着我。眼皮缓缓合拢，在没有视觉的世界里听着她的心跳，嗅着她的芬芳，感受着她唇齿间的湿热……
父亲轻拍我的肩膀，我意识到婚礼已然结束。我忙起身，向哥哥嫂子问过好后便离开了。
最终我还是没有结婚。买下了一间莫名钟意的房子，房子里的陈设是原主亲自布置的。即便时隔多年，依然可见主人离去的那个秋天。薰衣草的香气试图勾起我的回忆，但以失败告终。“就在这安家吧，没想到原主与我志趣相投呢。”我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