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真有捡到人鱼这种好事啊(4)

人类过高的体温理应导致不适，但他只是瞥了你一眼，甩了甩尾巴就由着你去了。其实你更想摸一摸他的耳鳍——出水后它们合拢起来，像红色流苏坠子一样垂着——但他似乎不喜欢你的手放在他颈侧，每当你装作不经意得靠近时都会收获一个金色的注视，平静但暗含警告。
考虑到人鱼指尖覆盖有特化后的锋利鳞片，这个种族的主要攻击方式之一大概是手撕，对此他有一些警惕也不算奇怪，虽然你觉得自己并没有徒手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的能力……
手机铃声打断了你的微微出神，是你点的平价快餐到了——看着自己缩水许多的存款你流下了辛酸泪——人鱼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你手里的金属块，似乎在好奇它为什么能发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也许教一条人鱼怎么使用手机会是个有趣的课题，但你很确信那些金属零件经不起高腐蚀性海水的攻击。而前几天被他抓过的浴缸沿甚至出现了裂痕，扭断手机对他来说大概不比扭开瓶盖更难，你可过不了没有手机的日子。
抱着自己的晚餐回到浴室，人鱼已经进食完毕，你把冰盏端走放到厨房水槽里，再回去时却发现他凑上前嗅了嗅你的披萨盒子。小麦、芝士、鸡肉、洋葱、青椒，保管让一个海洋生物闻所未闻，给他吃一点儿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严重过敏吧？

你指了指披萨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把它递了过去，人鱼试探性地就着你的手咬了一口。
他金色的眼睛完全睁大了。
5、
又是一个平凡的周五下午，你停好车，提着一大份垃圾食品，夹着一打啤酒向后院走去。
在你的疏于管理下这里已经杂草丛生，那些疯长的高大植物不仅把院篱完全吞没，还渐渐有向远处那片废弃经济林延申的趋势。其实你原本打算再攒一些钱就卖掉老宅去大城市生活，但现在这处偏僻而隐蔽的宅院却给了你很大的便利。
鞋子与草丛的摩擦声一定是被听到了，因为你看见院中的家用充气泳池上方扬起一道高高的水柱，那是人鱼最近喜欢用的迎接方式。
在伤好彻底后不久他就搬进了这里，虽然人鱼没有真的为自己的居住环境抱怨什么（也许他有只是你听不懂？），总之你没法再看着他在浴缸里为了立起身来将鱼尾折出非常不适的角度、或者因为超规格的身长不得不交替着将尾巴和头部浸入水中来保持尾鳍和耳鳍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