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河》（第三章II）(5)

这个有人高兴有人悲伤的时候，乱七八糟的感情关系就是一个大杂烩。有的人气飙升大盘稳定的，于是满面春风，有的连站位都还没着落，于是忧心忡忡，有的想着即将到来的外务，于是意气风发，还有队内关系越处越差的，CP几年最后吹灯熄火无疾而终，被饭圈diss到无以复加的，越喝越有点曹子建奔到洛水边的味道。不过所有人都是放开了喝了，仿佛今天是她们的毕业典礼似的。
“很多事情都必须经历一次，”后来，带哲学家刘姝贤说“无论结果怎么着，就是得……经历一次。”
袁一琦说：“你纯属死包子吃多了！”
那时候蒋芸坐在王晓佳旁边，很安静地喝酒。蒋芸酒量其实不错，但不是谁都敢来逗她喝。喝了很多，蒋芸的眼睛还是很亮，和以前一样，蒋芸的眼睛里映出车灯流过的痕迹。
蒋芸说我们唱个歌吧？王晓佳说我小时候是我们村护苗小合唱团的，村里伯伯经常让我们去田里唱歌，唱一次那些麻雀都不敢来偷粮食吃了。蒋芸说好吧，那我去唱。
蒋芸点了一首《慢慢》，不过她一直只是在说着唱，或者唱着说。她说：

“慢慢慢慢没有感觉，慢慢慢慢我被忽略”
“慢慢慢慢心变成铁，慢慢慢慢我被拒绝”
蒋芸站在屏幕前，水洗的牛仔裤，白色的纯棉衬衣，白色大手帕束发，很安静。
她唱这首歌的时候，面前有各种帽子玩偶飞来飞去，各种吃喝流水一样上来，沈小爱和王睿琦在她背后玩十五二十。蒋芸最终也没能唱完，因为段艺璇把话筒抢去和杨冰怡对唱《明明白白我的心》了。
“来，”蒋芸坐回了桌子边说，“老规矩，我一你二，喝醉了姐姐抬你回去。”
王晓佳喝醉了，可是蒋芸也没力气抬她回去了，几个小后辈拉着喝醉的蒋芸走在前面，王晓佳好歹还能自己认路。快到中心楼下，一个似乎有些心事的后辈坐在门外发呆。再往前走，三三两两的成员又渐渐地散去，等王晓佳被风吹得清醒了一些，她看见蒋芸走得越来越慢，从前面的女生群里渐渐来到她身边。
“天草。”蒋芸说。
“啊？”王晓佳嘿嘿笑着说，“芸姐在塞纳河还有什么未竟的事业么？如果是想炸掉星梦剧院，妹妹也一定帮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