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糖番外 惊鸿客(4)

“我记得复林好像有两个兄弟？”韩部长大感兴趣，悄声跟我讨论，“我听说是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不过我没有直接跟他们打过交道，听上面说过一些。”
“主要是复柳和馥云，在巴经商很多年了，还是比较有实力的……”
我告诉韩庆柔，江家是传统的老派人家，特别是上一辈还是很守旧的，讲男女有别，馥云那个“馥”字，是为了跟他们兄弟俩区分开来，特意取了香气馥郁的“馥”字，一般人不知道。但是他们经营的‘柳云林’，在整个中亚和南亚的华人华侨圈子里，倒是很出名的。
“噢！原来‘柳云林’是她家的啊！复柳，馥云……”韩部长反复咀嚼着名字，“难怪，江复林被调查那会儿，一石惊起千层浪，我当时在日本，都听说了，又有这些个背景，好几年都看不透。”
我说：“是，虽说江老爷子我们是不敢质疑的，但现如今，外人只会说我们做长辈的，跟个小孩子过不去，很难说，江家知道了会怎么想。我跟这小子说了，现在不比驻外，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闹出格来，这名声太难听，不划算。”我又斟酌着解释，“早年间，鲁胜利在伊斯兰堡做全权特命大使的时候，他跟江家走得近，那几年冬郎跟着鞍前马后，总是说多做多，再后来，他又跟这江恬在一起驻外，同事之间经历的事情多了，感情自然要比别人不同一些，四小姐难免误会，但我们冬郎是万万不敢跟什么人对抗的，我也决不会允许他，放任他！”

说话告一段落，只见冬郎表情紧张，我也适时地不再发言。
“要我说，年轻人之间处得好，这是好事。这个小江长得漂亮，人也客气。”韩部长压低了声音：“但上头至今没有公开为复林说过什么话，我们也就不好提起。他在海外的那些情况一直很复杂，传言也多，这就导致现在一些事涉及到江恬，组织上无从商议。这孩子没人管，没人敢管，凭谁都能上来说她两句，确实是个问题，处在真空地带。我说穆来，我呀，不为我侄女，就单纯劝令郎一句，也不要太过插手她的事情。”韩庆柔是这么说的，听起来很恳切。
牛不喝水强按头，劝他也得听啊！他摇头，我苦笑，各自都没有再说下去。
还是韩庆柔开了口：“斯予这丫头胡闹，你早该来告诉我，奕予是司长，我是部长，我们都是国家的干部，不是齐家的。组织上一向内外有别，她又不在我们这儿工作！她什么也不是，我回头跟奕予说，不要让她再来蓝厅了！”这是当着冬郎的面说的。
随即，他止住了我的道谢：“你说是私事，在我看来，这是公事，公事就得公办”，韩庆柔遂又转向冬郎：“小赵啊，齐斯予是个小姐脾气，平时都被我们惯坏了，这个事是她过分了，你别跟她计较，回头我一定批评她！”我听出来，话里话外，这已是一个中间派最大的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