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剑 七 闻琴（7）(2)

“这什么提神醒脑的，打通奇经八脉的……这个……因人而异嘛，什么时候打通呢……得看造化。运气好，吃了便通，运气不好，得隔一二年哩。反正吃了我的仙丹，等于是有了敲门砖，不怕不起作用。但是至于什么时候起效果嘛？那花子也是不知道的。嘻嘻嘻……”
“说来好听，可你们这不是骗人吗？”
“我可没骗，小姑娘，这一买一卖，那是正经交易，又不犯王法。”
“居一，你快过来帮忙！把这胖子抬出去！”张胜蓝在那边叫喊道。
“你力气大，你自己抬去。”叫花子居一摆了摆手，懒洋洋道。
“你快给我过来！”张胜蓝吼道。
“哈哈哈，我来我来。”居一一蹦一跳过去，二人没把那胖子丢到大马路上去，随便丢到九香楼的门外。
“得儿，今儿算是完事了。我先回去了，阿青。”居一拍拍手，打算开溜。张胜蓝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和那些找事的汉子一样恶狠狠道：“快给我钱！”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怎么能这么贪钱呢？”居一诡道。
“我不是大丈夫，今儿我替你当了陪衬，你快把说好的钱给我。”张胜蓝死死拽住居一的衣袖，天知道他会溜到那里去。
“君子当自强自立，你怎么和花子一样自己糟践自己呢？”
“喂，我给你干活，你快给我钱！喂！”
“救命啊！打人啦！欺负花子呀！”那叫花子干脆装委屈起来，一下子软软塌下来，抱着张胜蓝的腰，黏黏道：“你这人不要脸呐，连花子的钱都抢呀，大伙快快给花子做主呀。”

叫花子居一这么一闹腾，果然聚了不少人，这些人看见一个小个子在欺负一个叫花子，纷纷指责张胜蓝的不是。
张胜蓝慌了，急了，有点不知所措，急着挣开，居一却把他的腰抱的更紧，像个哈巴狗和人顺蛋一样，想讨人欢心。委屈，难受，竟然唱起莲花落来：
小小花子好可怜，半天讨来几文钱。
正欲买饼吃几口，恶霸喝醉打我脸。
脸好疼，心好痛，世道无情人做狗。
脸好疼，心好痛，天杀的没人替花子做主！
张胜蓝愈是要跑，叫花子便愈是大哭大闹，死死抱住。一时间场面极为尴尬，张胜蓝落入了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处境。男人看到了，尚能克制，不去掺合，只是一味地叫骂，隔空替花子打抱不平，伸张正义。女人看到了这样恃强凌弱，欺负他人的行为，几乎个个恨的牙痒痒，寻找地上的石头，专挑大的拣，朝张胜蓝的脸重重砸去。张胜蓝给居一抱住，没法灵巧躲避，只能用手把石头拨开，即使这样，依旧还是有石头砸中了。有些小孩也不耻这样的无赖流氓，什么污言秽语也都骂了出来，一个劲儿做着鬼脸。张胜蓝大急，却见居一贼笑，把手松开，推了张胜蓝一把，自己摔了个跌倒。张胜蓝宛若如得大赦，“嗖”一下就不见了。
小蔌站在九香楼的外面，实在是哭笑不得。眼前这样的闹剧实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悄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