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锈玫瑰(5)

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无论是鳄鱼还是其他的什么，这份悲苦都不过只是行恶的障眼法，全然溢满了虚情假意。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在走廊尽头被围住的人已然变成了曾经路过围观的我。
05
「他」
夜色渐深，在归家的必经的小巷彻底陷入死寂前我不觉加快了行路的步伐。
且不说平日里就是人迹罕至，因值日而延后的时间更是给巷子打上了一把不透风的黑伞，路的尽头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父亲这个点该是在拉货。回家后还得给他留个门儿，免得他又忘记带了钥匙。
胶制鞋底踏过碎石路的声音极轻，几乎像是潜行在了这片夜里，和暗色融为一体。但今夜，我却再清晰无比地感知到了黑暗中的另一个存在——
似乎……有人正在尾随我。
那道声音同样极轻，甚至几度让我忽略了它的存在。但在这万籁俱寂的夜色中，它又是突兀而可怖的。人对于外界的危机总是有些天生的敏感，此刻我几乎已是断定了那道未知的存在。

怎么办，该怎么办……我该跑吗，不顾一切地冲进更深的黑暗，跃进自己所熟悉的地形从而逃离追踪。还是躲进沿路所存在的藏匿处，但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没有这种地方。
或者说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回家了就没事了……
待到意识终于清晰，刮过脸颊的冷风以及扎入小腿的碎石才以刺痛警示我当下的处境。
“跑？你他妈……再跑？挺能跑啊……操。”
“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充斥听觉，世界在天翻地覆中只剩下了刺骨的痛感，刺穿了我的整个身心。
“不要……不要——”
“吗的臭娘们别乱叫……老子跟了你一路，累死了……跟了我是你的福分，以后益华你横着走，张丽那烂货也不敢再烦你……”
“啊啊啊啊我不要……求你了…我求你了，别碰我…以后想干嘛我都听你的话，别碰我……”
又是一记耳光。
“还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讲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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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江又骂了些极脏的话，手上力度大的吓人，将俞汀彻底压在了深巷里的碎石路上。深夜的死寂中，酒气掺杂着女孩的哭骂和尖叫，以及布料撕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