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雨夜好杀人（练笔）(3)

脚步声，碾着道路上的污泥。人很多，这是他的耳朵告诉他的事。眼睛没有睁开，黑暗中，听觉便比平日灵敏，尽管他距离死真的不远。
衣着同样肮脏而破败的人将瘸子围住。声音消失，瘸子慢慢睁开千斤重的眼，像棺材里的死人。阳光照不进这些荒凉的区域，但光线对于久久不曾睁开的眼还是强烈太多，他花了点时间，才分辨出围住自己的人——贫民窟的拾荒者们。他们仿佛是饿极的野兽，贪婪地盯着这一无所有的残废。
“你们也是达克的老人了，不会看不出，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们来抢的东西。”瘸子的声音嘶哑，这是那冒了烟的声带能做的极限，“还是说，你们想要命？”
“有人要你的命。”为首的拾荒者手指捻着棍子，“你本就招人恨，现在站在那些***对面，要你死的人便耐不住性子。”
瘸子轻轻‘哦’了声，他不打算多费力气说些无用的话。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没了靠山，比我们这些达克的**更不堪。”拾荒者表情狰狞，恶狠狠说道。瘸子的头上已经挨了一脚，咚地歪倒下去。“他们要你死，可没说要你死得痛快。”拾荒者们举起手中用于拾荒者组织间争斗的棍子，没有这样神兵利器的地位低下者就抡起拳脚。一场卖命的生意也就变成了这些在贫民窟里挣扎的人的发泄，就像他们的处境全拜眼前这瘸子所赐，对待这些曾经连正眼瞧拾荒者们一眼都不愿的‘高高在上’的市民而言，他们才不介意下手重一点。

瘸子只是用手臂护住头，默默承受着笼罩全身上下的殴打，只是这一个动作也那样无力。
拾荒者们狞笑着，他们也恼怒从始至终没能让这瘸子叫出来哪怕一声，于是下手更重。
他们没注意到，四周隐然腾起白雾。
‘锵~~’缓慢的拔刀声，出鞘的速度越发快，脚步也越发快，当刀尖自鞘中现身，那人开始冲刺。
直至临近，拾荒者中才有一两个看向声音的来向。一道璀璨的光芒分开头颅与身体，切痕之间露出一个白衣白发女子的身影，还有面上森寒的怒意。一刀既出，女子也不急于追击，腕上一旋，刀身一圈，将那拾荒者颈间的血拦下。
拾荒者们愣住了，循着刀尖上滴落的血，他们看到那刚刚倒地的尸体。脑袋滚落一边正对着同伙，到死都没闭上的眼中流露着惊恐。
上前迎战，还是逃走？打？打得过吗？逃？逃得掉吗？这群人本质上还是一群在贫民窟中逞凶斗狠的渣滓，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着清楚的认知。他们犹豫着看向领头的人，领头的人两腿不住地颤抖。
鞋跟声，那是一双黑色长筒靴发出的响动，穿着这双靴子的人也一身黑衣，抱着支步枪，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她面无表情，至少看起来要比这白衣服的上来招呼都不打就砍人的疯婆子好说话。一念至此，领头忙开口，就在两唇间即将吐出含着音调的气流时，黑衣女子举枪，开火，一颗子弹将搅碎的脑浆从颅后的孔洞喷出，溅在拾荒者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