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蒸汽朋克大明宫（中）(24)

残月隐没，夜风把庭院中竹林的萧萧声送入大殿。隔着这萧索疏音，女皇道：“辛劳了半夜，你们都退下吧。”
不知是否错觉，司马玥感到女皇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分。
父亲曾经说过，人的苍老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与年龄无关，只跟某件震撼你神魂的事情有关。能让一个人瞬间长大或是变老的事情，多半是极度悲伤的。
十七、
端午节，街市人流涌动，热闹如沸。无数人家搭起彩楼、席棚，绵延数十里。市民仕女，盛装华服，彩光涌动交织，犹如巨幅灿烂锦绣。
司马玥、丹珠和雷惊云挤在狭窄的雷雀中，飞过熙熙攘攘的长安街市。
“看你那天离开的样子，我真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丹珠打开了舱盖，享受掺杂花香的清风和阳光。

司马玥笑笑，拉动操纵杆，稍微提升了一点雷雀的飞行高度，以避开刚竖起来的高大牌楼。
整座长安城，唯有两处未曾张挂华彩，那便是“正平”和“尚善”两处宅邸，也就是属于太平公主的两处府邸。
灿烂的艳阳，好似照耀不到那座宅子。雄伟华丽的宅邸，仿佛孤孤单单地伫立于尘世的热闹之外。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马玥敏捷地避开了一架挂满彩灯的比翼鸟。
“我知道，可不能说。兹事体大，这是机密。”雷惊云一脸很欠揍的表情，转头正好撞上丹珠的眼神。她满头细密发辫中晶莹闪烁的宝石，犹如几十双凛凛的眼睛一起注视着他。
雷惊云立刻气短了几分：“别急，等几天你们就知道了。咱们去买粽子，我请客。”